最前頭有人道:“是弟子莽撞了,理應思過,掌門給的丹藥,我不能收!”
青遙難得大方一次,居然還有人不要?這大概就是臨放假時班級上提醒老師忘記布置作業的那位同學了。
當有一個人這麼說了,接下來的人也會跟着這麼說。從衆心理的慣性實乃巨大。但是吧,青遙這個人給出去的東西,不興收回來。
他擺擺手:“别,收着收着。本來就是要給你們的,你們都好了,天啟才能好嘛。”
青遙之前無意間發現這些丹藥時就有過這種想法,隻不過他是一名擁有資深開拖拉機執照的人員,所以硬是拖到了現在才想起來這回事兒。
在他們再開口前,青遙率先道:“好了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都回去了。”說完他轉身便走,頗有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做勢,衆人再想說什麼也沒有機會。
跟過年紅包一樣推推搡搡的,還不如他直接走人,角色都缺少了一個,還如何推搡?
不過确實也奏效了。衆人猶豫片刻,還是剛才說話那人道:“多謝掌門,弟子們就不打擾了。”
青遙點點頭。這才對嘛。
待衆人都走了,青遙才眯着眼睛警告于台赴道:“跪好了,别搞小動作。”
于台赴立馬端正好跪姿道:“是師尊。”之後他又問:“那師尊,這瓶藥是給我的嗎?”
青遙看向于台赴手裡的藥瓶,故意道:“不小心掉的,忘記了,給我......”
“嘶...”于台赴不小心碰到手上的擦傷,倒吸一口冷氣,但還是将藥瓶給青遙遞過去。
青遙略微抿嘴,最終還是過去蹲下,将藥瓶打開,托起于台赴的手給他的手心塗上藥。
世界在此時安靜下來,無聲将人卷進回憶的漩渦。
在原來世界的某天夜裡,于台赴也曾深夜來訪,隻不過當時于台赴是全身傷痕累累,深度昏迷的狀态昏倒在他門口,他聽到聲響才出去把于台赴拖進來,幫于台赴包紮上藥。
那天夜裡他也正好在家,不然,估計于台赴就要這樣在他家門口躺上不知道多久了,可傷口雖然及時處理了,但後半夜于台赴還是開始發熱。那回可把他折騰的夠嗆,幾乎一夜未睡。
于台赴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将青遙從回憶中拉回來。
青遙起身道:“好了。”
于台赴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另一邊手,又擡眼帶有一絲哀求意味地看着青遙。
青遙索性别開臉,“另一隻手你自己來。”說完轉身就回院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