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們因此耽擱了一周,這本是不應該的,完全在兩個大異種意料之外的。
半隐已經恢複了阿戈爾斯的常态,但祂既沒有附着在人魚身上,也沒有延展将整個房間籠罩,而是縮成一個極小的圓團,藏在鬥魚抱枕的後面,盡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gring真的沒關系的。”長尾人魚耐心地哄着不知是害羞還是無措的阿戈爾斯出來。
但祂仍躲着,也不是因為之前做的事,畢竟牠們是伴侶,命定的那種,正常的行為也無需羞憤。祂隻是有些害怕,害怕那如岩漿般熾熱的嫉妒再次席卷,害怕雄蟲的殘暴再次占領上峰,祂甚至不敢相信那是祂做的事。
也許早該明白自己的矛盾之處,卻放任自己行這樣醜陋的事情。祂能清晰地回憶起那時噴薄而出的妒意将理智全然覆滅,縱容的阿戈爾斯被殘暴的雄蟲替代,自私将寬容逼到了不可退卻的角落.....一切都換了個模樣,來到萬物定義的另一端。
“瀾,我很害怕,我..害怕傷害你。”
可憐的阿戈爾斯,在這場感情中完完全全處于下峰,從始至終都不曾有丁點的改變,卻因為一些可以稱為"情趣"的舉止慌了神。
瀾知道半隐在想什麼,祂曾見過阿戈爾斯這種永遠對伴侶自卑而謙遜的異種,也曾聽聞過雄蟲的殘暴和那可怕的占有欲。而祂親愛的gring,可愛的gring完完全全繼承了這兩種堪稱水火不容的血脈,隻能根據轉變形态而保持自我。
“不要害怕gring,這隻是一種情趣。你既沒有将我的雙手懸挂,也沒有狠心用鞭子抽打,你隻是氣過了頭。這是正常的,因為我的基因與别人混在了一起,你當然應該生氣,當然應該那樣做。你甚至可以将我懸挂起來,利用雄蟲的權力,将我當作一個下位者任意欺辱。”
那墨團子猛地撲在人魚那張吐露出不堪入耳話的嘴上。
瀾哼笑一聲,将将墨團子輕輕拈起,親了一口,繼續用那低沉的聲音哄道:“可是你沒有,不是嗎?Popuro你隻是小小地懲罰了我一下,但你仍将我作為上位者,這并不代表你沒有能力。畢竟你有幾十根影化的觸手不是嗎?你仍然在意我,不願傷害我,即使隻是千萬之一的概率。grting不用擔心,你一直很好。”
阿戈爾斯徹底昏了頭,将之前的擔憂統統忘記,肆意地陰影附上魚尾,又從人魚的尾尖處延伸擴展,直至将整個房間籠罩。
突然想起來,今天要去Ahki總部和白深意談關于那個實驗體的事情。陰影逐漸縮小,再次變成了清秀的青年。
剛打開智腦的半隐,便被一群亂七八糟的消息轟炸了,仔細看了一眼,竟不是Ahik的消息,而是關于一個連環殺手的。
克利亞區的生物科技分公司252人死亡,大多數人死于自相殘殺,但有28個人的殘骸并未找到。整個現場慘烈不堪,仿佛這個世界的另一個地獄。
半隐皺着眉往下看。現場不允許拍攝,但仍有一些打碼的照片流露出來,再加上部分人口述的内容,一個喪心病狂、喝人鮮血、吃人食肉的病态的連環殺手形象躍然網上。
收斂了心神,半隐抱着人魚出了門。
當看到隻有人魚一個異種乘着細小的水花出現的時候,畢洪十分震驚。
不是說阿戈爾斯都是為伴侶而活的情種嗎?怎麼會願意與自己的伴侶分離?
而白獅Alpha對此卻并無任何異議,很自然地與瀾握了握手,邀請對方去往辦公室詳細談論關于實驗體的事情。
而瀾卻顯得心不在意着,“不用了,grting還在家裡面等我回去。他太累了,所以我才一個異種來的,是誤會便讓它過去吧,隻是可惜沒有攔住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