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
容予:“是個好君主。”
“那你可想時不時見見他?”陰宵酒躍躍欲試。
“……不。”容予很是不解,“閣下何故出此下問?”
“就覺得你,有種讓人安心的魔力。”陰宵酒道。
他并未說明,當了魔尊後的殷箫對待公事極為苛刻,常叫辦事的官員叫苦連天。方才在見到容予時他便在想,不知殷箫在看到這張臉時,會不會好說話些。
陰宵酒打量了他好幾眼,又摸了摸下巴。算了吧,萬一惱羞成怒了呢?要是直接下令殺了他……那自己也攔不住啊!
容予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進行了半天無實物表演的人,神色逐漸變得警惕。
“魔尊出來了!” “魔尊出來了?”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快走,去看看!”
容予客氣道:“閣下可要去看看?”
陰宵酒躊躇了一番,而後道:“行…行吧。”
容予:……行。其實他就客氣一下,沒想到對方竟當真了。
好在那邊人多,諒他也不敢當衆做什麼。
二人一同穿過碧桃林,陰宵酒稍慢他半步。“啪”地一聲,一根樹枝突然斷開了,還伴随着一聲慘叫,掉下的碧桃枝正好打在他臉上。
“你,沒事兒吧?”容予頗有些肉疼地看着他。
陰宵酒揉了揉被打得發紅的側臉,毫不在意道:“沒事兒,我習慣了。”
容予見他這般無所謂便也不再問了,繼續朝着大殿走去。
“參見魔尊!”
容予站在不遠處望着他,陰宵酒也跟了過來。
幾年不見,他依舊好看的心驚,一襲朱紅色的宮袍襯得他身姿修長,行時如檐下窺月,衣袖輕揚似流風回雪。
明明在場衆人将近大半穿戴的都是深淺不一的紅色衣飾,然而人們第一眼注意到的總是殷箫。
“這杯酒,祝我魔族長盛不衰,萬壽無疆!”殷箫舉杯敬春。
衆人:“祝我魔族長盛不衰,萬壽無疆!”
瓷白的指尖敲了敲手中的杯壁,容予輕聲回應:“祝福你,我回來了。”
殷箫的目光忽而掃了過來,容予心中一顫,正想着自己該不該避一避時,隻覺身後的衣衫動了動,下一秒就被人拽住了。
容予回頭一看,就見原本應該站在身旁的宵酒不知何時躲到了自己身後,此刻正滿臉乞求的看着他。
陰宵酒語速急切道:“幫個忙幫個忙,我要是被發現了就完蛋了!”
“什麼?”容予不解道。
“就上面那個人,”陰宵酒迅速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殷箫,“我騙他說我回去了,結果我還在這兒!他最厭惡旁人說謊了,被抓住了我會死的!”
容予一時間怔住了,出聲詢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晚些再告訴你,他他他…看過來了!”陰宵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過他的衣袖,将自己完全遮住。
不得已,容予隻好攏了攏袖口,壓下心中絲絲緊張的情緒,直視殷箫的目光。
擡手舉杯,飲盡杯中酒。
殷箫死死掐住激動到發麻的指尖,勉強掃視完一周。他鎮定的将酒杯抵在唇間,喉頭滾動了幾次才将杯中酒全部咽下。
應該看到了吧?師尊應該在看我吧?在看的,一定看見了……
站在人群後方的容予看着殷箫的目光毫不停留地掃過,修仙人耳清目明,他絕不可能沒看見自己。
如今這反應……容予忽而短促地笑出聲來。
偏頭道:“起來吧,他走了。”
陰宵酒伸出腦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即朝他尴尬一笑,以一個極其别扭的姿勢站了起來。
“此番多謝容九公子了。”陰宵酒道。
“你同魔尊認識嗎?”容予直接開門見山。
“當然認識了,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陰宵酒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容予:“你姓什麼?”
陰宵酒:“陰。”
容予:“殷?”
陰宵酒想,這人聽力着實不大好。他解釋道:“陰,陰天的陰,陰晴的陰。”
容予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