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點頭:“不久前吧。”不久不久,七年前而已啦。
辛夷仿佛遭受了巨大的背叛,直接愣在原地。
容予終于有機會開口了,隻聽他小心翼翼的輕聲細語:“大師兄,我是真的喜歡他,他挺好的。”
殷箫接道:“宗主放心,先生就是我的一切,我絕不會背叛他。”
二人的話毫無疑問是火上澆油,辛夷簡直暴跳如雷,“他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嗎?我就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呢,敢情是愧疚啊!”
辛夷大步上前抓住容予的胳膊:“你跟我走!”
殷箫拉着容予的衣袖,在兩人看過來時瞬間紅了眼眶,“先生,你别不要我……”
辛夷一臉震驚的看着他,随即引發周身一陣惡寒,又接連說了幾個好字。
“師尊,你幫我看着容九!你倆等着!”辛夷顯然被氣得都找不着北了,甚至還在原地轉了個圈兒,“殷箫你滾!我去問問你二師兄,看看他答不答應!”
說完辛夷就如一陣風掃了出去。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木葉目送着火急火燎跑出去的大徒弟,随即露出一副過來人的得意。
他朝二人努努嘴,善意提醒兩個鴛鴦:“要不你倆先避一避吧。你師兄應該很長一段時間内冷靜不了了,畢竟你倆……确實讓人意外。”
容予矜持點了點頭,尴尬道:“那師尊,我們就先走了。”
殷箫跟着自家先生道:“師祖,在下和先生就先告辭了。”
木葉朝二人擺了擺手,“走吧走吧。哦對了,銀飛非跟我去玩玩兒,成嗎?”
容予應了一聲,随即毫不猶豫地走了。
“先生,對不起。”走出門時,殷箫低着頭輕聲道,“若是分别幾天我沒那麼想先生,先生就不必與我一同逃出來了。”
容予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什麼對不對得起的,這次你來我本就計劃着跟你走的。你師叔那兒我自會去解釋,這又不是你的錯。”
殷箫愣了一瞬,随即偏頭低笑了一聲,眼裡是藏不住的勢在必得,隻在容予看過來時又迅速收斂了回去。
容予好奇道:“你到鬼國做什麼去了?”
“給先生摘花兒去了,如今彼岸花開得正好。”
……
這天夜裡,容予剛脫下外袍準備入睡時,忽地響起了一陣很輕的敲門聲。
他疑惑走上前去,拉開門。
“阿箫?你來這兒做什麼?”容予驚訝看着來人。
隻見正殷箫抱了一床被子站在門前,落寞的不似平時,他輕聲道:“我怕先生忽然又不見了,想守着先生。我不用上床的,隻要能在床邊守着先生就好。”
容予:…………。
容予沉默看他一眼,并未揭穿他漏洞百出的謊言,隻道:“進來吧,睡我旁邊就好。”
“好的先生。”殷箫十分聽話。
容予站在一旁看着他麻利地将自己的被子規規矩矩擺好,而後捋清褶皺,直到表面光滑如鏡。容予有些搞不懂他的做法,于是試着換位思考了一下……結果就是更加糊塗了。
明明馬上就睡了,還做這麼多無用功幹什麼?
容予走近,輕聲詢問:“我睡裡面?”
“是。”殷箫溫聲道,“先生進去吧。”
容予脫掉鞋子,微微撩起褲腳,隻腳擡起略比床高,又看向他,“那我踩了?”對于某些東西,容予總有種破壞的心理。
殷箫垂眸,低低道了聲好,目光随着容予移動,被褥上印出兩個清晰可見的痕迹。
躺下後的容予拍了拍被褥,褶皺迅速布滿整個被面,隻聽他輕快道:“上來睡吧。”
殷箫應聲上床,又擡手給他掖了掖被角,而後就靠在床頭不動了。
容予疑惑:“還有事兒嗎?”
殷箫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我方才記起忘拿枕頭過來了,若是沒有枕頭的話我睡不着的。”
容予點點頭,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番,“我這兒也隻有一個,沒有多的,這可如何是好?”
殷箫搖頭:“沒關系的先生,我不用睡,隻要能在這兒守着你就好。”
容予擡頭看他,“那便将我的給你吧。”
殷箫:“那先生怎麼辦?”
容予:“我們枕一個枕頭,或者我枕着你。”
殷箫:“……可以嗎?”
二人目光相撞,殷箫像是觸電般的迅速縮了回來,随即又隐含期待地用餘光偷偷看他。
容予有點兒想笑,又隻覺一陣心澀。他從床上坐起,被褥随着他的動作滑落,容予湊近吻了吻他的眼角,而後盤腿坐下看着他。
“阿箫,你有點兒白蓮花哦。”
殷箫問:“什麼是白蓮花?”
容予答:“想要什麼不直接說,非要拐彎兒抹角告訴别人。萬一我沒理解到呢,你是不是就要三省己身一晚上了?”
容予毫不避諱的同他對視,認真道:“旁人口中的你可不是這樣,做自己就好。我希望我面對的是最真實的你,想要什麼就說,你要的,隻要我有,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