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箫看着他的目光無比灼熱,聲音沙啞,“我也是。”
“那先生,我們坦誠相待吧。”殷箫抿了抿唇,唇瓣都透出粉紅。
“坦誠相待?”容予腦回路十八彎,下意識抓住身下的被子,種種少兒不宜的片段瞬間湧入腦子。
坦…坦誠,相待?當…當然可以啊!
隻聽殷箫又重複一遍:“對,坦誠相待。我要告訴先生一件事。”
啊,是事兒啊……
“好,你說。”
殷箫輕聲道:“再見先生時,我給先生下了一個咒。不過先生放心,那東西絕不會傷及性命,隻能讓二人的聯系更加緊密。”
“好。”容予溫聲回應。
殷箫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他的神情,“那咒形成後,會在身體上形成一顆紅痣,先生介意嗎?”
容予下意識掀開衣袖尋找,“不介意不介意,但我要知道它在哪兒。”
容予掀開袖口,沒有,又将褲腿向上卷起,仍是沒有。在胳膊與腿上找尋無果後,他又背過身去解開前襟看了看,疑惑道:“沒有啊?”
殷箫嘴角挂着笑,一雙眼睛始終沒離開過他,此刻适時出聲提醒:“還有後背呢。”
“哦,對。”容予将衣衫胡亂地系了兩下後就轉過身來,“你那兒可有鏡子,給我瞧瞧?”
殷箫擡手将掌心向上,兩面小巧的水鏡霎時出現在他手中。容予伸手拿過一面鏡子,親眼看着手中那面鏡子逐漸變大,最終停留在了銅鏡大小。
“夠大嗎?” “夠了。”
容予背過身去解開衣衫,舉起鏡面道:“你幫我看看有嗎?”
容予随他母親的膚色,周身是一種透着紅潤的白皙。他身上裡衣并未完全褪去,還有一半挂在臂彎上要落不落,一對蝴蝶骨振翅欲飛,不需顔料點綴便是一副上好的佳作。
“先生再褪一點。”殷箫啞聲開口。
容予依言照做,臂彎上的衣衫頃刻垂落至腰間。
殷箫滿意的欣賞了許久,他倒是沒說謊,容予身上的确有顆紅痣,在瓷白的膚色上顯得格外魅惑。
殷箫一步跨至床下,在容予出聲詢問前開口道:“找到了。往上,再左一些。”
容予舉着鏡子不斷調整姿勢,然而那顆紅痣恰好卡在了他視線盲區。
“你能給我指一指嗎?”
殷箫彎腰,隔着鏡子與他對視,朝他彎了彎眉眼。容予看着鏡中人一愣,随即就感到一點濕潤的觸感從背上傳來,掠起一陣顫栗,周身的皮膚也迅速變得粉紅。
殷箫伸手撫上眼前人的肩骨,指尖随意勾起他脖頸中那條細細的銀鍊,聲音中帶着絲絲蠱惑:“先生,這是什麼?”
容予木讷回答:“我母親靈魂的容器。”
殷箫原本還想為非作歹的手一頓,嘴邊即将出口的輕佻話語被他瞬間咽了回去。
“……母親大人,好啊。”此時的他瞬間比容予還木讷了。
未曾想,第一次見長輩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的。他迅速将半跪在床沿的腿收了回去,站如一棵松。
“先生……”幫我同母親講一講,我平日裡可正經了。殷箫默默伸手戳了戳容予的腰窩。
容予身子一軟,連忙将鏡子扔給身後人,此刻隻覺心裡像是闖進了一隻兔子,将胸腔撞的砰砰作響。他連裡衣都來不及穿好,就連忙掀開被子迅速鑽了進去。
被褥下的容予仿佛到了安全屋,默默擡起手捂住了快要紅得滴血的臉。
“先生。”殷箫再度喚他。
容予的聲音從指縫間溢出:“不要動我,母親早就轉世離開了。”
殷箫細細聽了聽,随即松了口氣。又笑着磨了磨犬齒,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将方才的失誤全都歸結于了眼前人。
他直接翻身上床,順腳将自己那床礙地兒的被子踢了下去。殷箫湊近躲在被子裡的那人,又伸手掀開被子的一角拈起那人耳垂揉了揉,親眼看着他逐漸變紅,最終紅成鮮豔欲滴的模樣。
殷箫挑了挑眉,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容予反抗無果,隻能幽幽擡手将耳朵捂住。
殷箫不再難為他,将他鬓間的發絲往後順了順,又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先生耳後怎會有道疤?從前可是沒有的。”
容予悶悶道:“沒事,無心之失。”
也不知道殷箫信沒信,隻見他又擡手捋了捋面前人的三千青絲。
他拉了拉被角,見容予紋絲不動,隻好道:“先生松手,我要進來了。”
容予掙紮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把燈滅了。”
“好。”
殷箫擡手一揮,室内頓時一片昏暗。容予将腦袋伸了出來,絲絲清涼進入肺腑,智商漸漸回籠。
他掀開被子,對着殷箫道:“進來吧。”
殷箫順從躺下。
容予将枕頭分了一半給他,又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而後道:“不舒服,離得太近了。”
殷箫不明所以。容予側身面向他,又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臂,将枕頭往外一推,安安穩穩枕在了他的胳膊上,還主動朝他懷裡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