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杳又不死心攔下路上一位女子問道,“姑娘可願意進去一嘗我們的新品果酒嘛,度數低味道香甜,夏季解暑必備。”
女子警惕的看了一眼春杳杳,“這紅兒,粉兒,黃兒的,誰知道小作坊裡面用的什麼料,我看隻有有毒的東西才是彩色的,誰敢喝啊。”
春杳杳一陣保證絕對沒有安全問題後,女子還是不敢嘗試就走開了。
連吃了幾個癟,她坐在門口的台階處一陣懊惱果然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長久以來的封建思想讓女子沒有那麼容易輕易嘗試新事物,她們對自我的束縛遠比想象中的更嚴重,這東西不是他一時半會能打破的。
陸淮走過來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春杳杳垂着頭聲音悶悶的,“怎麼你是來嘲笑我的,怪我當時沒有聽取你的意見嗎?”
“沒有,我覺得你想法挺好的。女子有時候終其一生就像籠中雀,就算有人給她開了門也不見得就會選擇飛出來。”
陸淮不知道怎麼想起了他的母親,那個雖然未曾見過面,但是在哥哥口中聽說過那是一個愛好自由,愛飲酒,愛馳騁草原的女子。
接連幾日酒坊的果酒都無人問津,人們更多的是好奇張望,卻沒有人敢嘗試,好像都在等待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靠着先前的單子店裡這些日子倒也不緊把,但是大量的資金還是放在果酒和琉璃缸上了,這要是成本收不回來,不僅成了笑話也要虧上一大筆錢。
“那東街西坊的酒坊可笑話你了,說你心比天高,膽子比虎大還不是栽了個跟頭,整這麼大陣仗全虧了。”楊玉郎大口嚼着夏至餅嘲諷道。
陸淮上去一筷子敲掉了他手中的餅子,“吃飯就吃飯,哪裡來的那麼多話。”
春杳杳沒出聲,拿起桌上的夏至餅默然的往嘴裡塞,嚼了幾口,驚道,“這是什麼餅?從來沒有吃過。”
“杳杳姐這個是夏至餅,是每個夏天夏至要吃的,你就放心吃吧,都是我親自去買的新鮮蔬菜做的,看你最近上火還特意加了婆婆丁呢。”桃子解釋道。
“夏至……”春杳杳喃喃道,“怪不得京城最近格外的熱鬧,我看大家紛紛買酒和果蔬,不少家鋪子都裝飾的張燈結彩的,時不時有什麼盛事要舉辦。”
“是啊,京城最近有許多活動,比如文人消暑晚會,渭河賞燈大會,皇宮同民間一起祭祀祈福……不過最出名的還是畫舫遊船賞荷。”陸淮道。
“什麼是畫舫遊船大會?”春杳杳疑惑道。
“這你都不知道?”陸淮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解釋道,“畫舫遊船賞荷是夏季一特有的活動,各個青樓的美麗的女子會在那天登上遊船陪同客人一起賞荷。如果是彼此心儀的男女也可以在這個日子一同泛舟河上互訴衷腸。”
“是啊,畫舫遊船是個十分浪漫的日子呢,我以前就想和我愛的人一起遊船,就靠着這股子勁我才沒有接受家裡的安排。”桃子十分憧憬的樣子,不由得羞紅了臉。
“怎麼你也想去嘛?”陸淮試探的問道。
“每次這個節日船上的酒是誰來供應的?”春杳杳答非所問道。
隻一個眼神陸淮迅速明白了春杳杳的意圖!
拿下此次畫舫遊船酒的供應,那不就是打開女性市場了一半嘛?
但是片刻後陸淮又沒了積極性,蔫頭耷腦道,“據我所知每年不是醉鄉酒坊供應就是寶泰酒坊還有一些大酒坊,哪輪得到咱們來的。還有這兩次被王有才整的還不夠慘嘛,咱們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憑什麼跟人搶。”
衆人聽了難免心灰意冷,這幾次的遭遇足以見蚍蜉撼大樹是多麼的可笑,雖然沒有吃大虧但是周旋于老油條間也沒得到什麼利潤。
“就憑咱們得産品,就憑我們要開拓的是女性市場。”
春杳杳堅信雖然比财力影響力比不過人家,但是産品好可破一切,果酒本身就主打的是女性市場,在畫舫遊船這樣的活動中在合适不過了。
春杳杳突然擡頭看向陸淮,“你可知此次畫舫遊船的姑娘是哪幾家的?”
陸淮趕忙擺手辯解道,“你怎麼一到不好的事情就想起我了?我雖然是主打的纨绔路線但是風月之地我可是從來都不去的,你要問去問裴少潛去。”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希望你能從中幫忙牽個線,我想同此次活動的舉辦方聯系一下。”春杳杳認真道。
“那你求求本公子。”陸淮一臉傲嬌道。
“求求你啦,陸淮哥哥。”
春杳杳撒起嬌來軟綿綿的,跟以往成熟獨立的模樣不同,她的手輕輕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兩隻清澈的眼就這麼看着仿佛就能看進你的心裡。
“既然你這麼央求我,那我就同意了,等消息吧。”陸淮拍着胸口保證道,但是他躲開了那雙眼怕它看進自己的心。
陸淮轉身就要去找裴少潛,完全忘記了上次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
雖然日子過得苦但是心情卻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好,反正有人支使他,有事幹,總歸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