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傳召這個小丫頭片子做什麼?你肯定是搞錯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有才喃喃道,額頭上的冷汗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皇帝怎麼會傳召春杳杳,不過是普通的一個賣酒女……
“王大人,千真萬确!今天的早會上皇帝已經将此事交給肅親王辦了,現在正四處找她呢……”
“這這這……到底所為何事啊!”王有才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隻是抓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竟然牽動了朝堂。
“在三十坊施藥救人的女子就是她……”來人眼中已經漏出了恐懼之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無力。
王有才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誰不知京城現在最緊迫嚴重的事情就是疫病,京中所有能叫得上名号的大夫全都被召集入太醫院日夜不停歇的研究此病。
皇宮更是發出千兩作為懸賞,若有能醫此病症之人可直接入太醫院享太醫稱号。
王有才掏出手帕不斷地擦拭着越流越急的汗水,他使勁踹了一腳旁邊的李富,“叫你出的馊主意!”
李富那根支楞巴翹的毛也耷拉下去了,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春杳杳,咬了咬牙,用手在脖頸上一比劃,“不如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這樣死無對證,就說她是畏罪自殺,怪不得我們……”
春杳杳此時鮮血已經滲透了白色的囚服,她低垂着眉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咽下口中的鹹腥她艱難道,“說我畏罪自殺,你們若是沒有對我用刑尚可,可我着一身的傷口你們作何解釋,說我的酒喝出人命你們又可有證據,上面追查下來你們一樣難辭其咎……”
二人啞口無言,衆目睽睽之下将人帶走,豈能憑空說人消失,滿身的傷痕又無确定性證據又何來畏罪自殺?
“王有才你我不過生意場上的對手犯不上害我的命,倒是着李富一直引導你加害我,假借幫助你的名義想除掉我才是用心險惡,他不過是怕我将他的污糟事抖落出來,我奉勸你想好,聽他的你終将遭受殺身之禍。”
王有才轉向李富,目光中隐有愠怒之意,自己原本隻想花點錢打發走春杳杳,沒想道一步一步被這李富引誘竟然想殺人。
“你現在将我送出去我肯定不會将你一并說出,但是如果我死了,你們就要想想聖上要找誰問責了。”
最後一句話徹底成為王有才懷疑的導火索,如果此事被揭發,那就是看腦袋的事情,這事由不得他選。
“王大人,你可不要聽信她的讒言啊,她必須得死,她一旦出去肯定會将我倆之事供出去,那時候就是滅頂之災啊!”李富辯解道。
“你個死李富收了我的錢還想坑我,你是不是受了誰的意想要将我搞死!”王有才暴怒而起,狠狠的打了一下李富的腦袋。
“王大人,此時不宜内讧,别被那丫頭給誤導了,你我該早做決斷才是啊……”
李富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王有才踹倒在地,緊接着王有才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朝他丢去,李富慌忙閃躲。
正在這時裴禮帶着陸仕良一腳踹開了牢獄大門,一陣光明照在了春杳杳的身上。
她擡眸看着那刺眼的光芒,終于放心的暈了過去。
她知道會有人來找自己但是沒想過有人會害自己。
商業競争是很普通的事情,她沒有因此而記恨于誰,她恨的事視人命如草芥的李富和仗勢欺人的人。
身上的疼痛如纏繞在身的巨蟒,讓她每一寸的肌膚都停止了呼吸,隐約之中她還能聽見旁邊人的對話。
“你們怎麼将人搞成這樣,不是給你們錢讓你們收購了酒坊給她趕出京城去,怎麼弄得如此遍體鱗傷。”
男子的聲音沉郁頓挫帶着着隐忍不發的怒意。
“這……我也是這麼吩咐的,但是沒想到他們會錯了意……”裴禮低聲解釋。
“你們自己想想怎麼跟聖上交代吧!”男子愠意難忍,牙縫間蹦出幾個字。
……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兩側床邊各有一個侍女蹲伏在地。
見春杳杳醒來忙跑出去通報一聲,緊接着屋内進來了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
男人自上而下睥睨着她,目光如炬,整個人如一堵堅硬的城牆立在她的窗前。
春杳杳頓覺寒氣在周身翻湧,被那樣的目光打量仿佛被窺伺到了心底。
“我兒陸淮可是同你一起開的酒坊?”陸仕良開口道。
“是,不過他這幾日都不在酒坊内。”
“你對他有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