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裴家和王家的事情春杳杳心中早有算計,王家既然已經與許家蓄謀已久肯定不會過早的漏出狐狸尾巴,如今定親的事情敲下,肯定放松了警惕要進行下一步動作。
春杳杳沉吟片刻,給坐立難安的裴少潛倒了一杯茶水,安撫他焦躁的身心,緩言道,“你爹怎麼說?”
“這種事情我爹自是不願的,祭祀大典的菜宴一直都是我家獨家的,從不外傳,這王家上來就要菜譜動機确實可疑啊!”裴少潛表情凝重,面露憂思,“但是王家又說不肯告知覺得這門親事我們裴家心不誠,要再思量一番婚事。聽到他們這麼一說,我爹更急了。”
“那你爹最後?”春杳杳不疾不徐道。
“哎呀!這不是來問你了嘛!我攔着我爹呢,目前還沒有交出去,但是再過幾日就不好說了。”裴少潛一副愁苦的模樣,“這要是菜譜流落到别人手上那裴家還有什麼競争力,那許家說不定也能參與皇室的投選,到時候我裴家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裴少潛說罷垂頭喪氣的倚靠在座椅上,嘴裡喃喃道,“要是陸哥在就好了,以前我家的事總是他出面給我擺平,如今他下落不明,我不僅要下嫁,還要搭上祖上基業,我成了裴家的千古罪人了……陸哥你到底在哪裡啊……”
“你在這唉聲歎氣有什麼用,你爹也是為了你們裴家努力半生,到你這除了唉聲歎氣就隻會無病呻吟不選擇付出實際行動。”春杳杳瞥了一眼他冷冷道。
“我也很想出一份力啊!但是眼下有什麼好辦法,我都要犧牲自己下嫁了,還要說我沒有付出行動,難道不是我犧牲最大嘛?誰知道商場陰謀那麼多,就連嫁娶都是其中一環。”
“既知是下下策,就要找到上上策的解決方法。”春杳杳諱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長睫垂下凝視着杯盞中的茶葉。
“那你說什麼是上上策,呂欽讓我信你,我便信你一回!”
“既然王家要就給他們。”春杳杳擡起眼眸注視着裴少潛。
裴少潛被這一眼看的有些發愣,但是還是支支吾吾問道,“給……給他們?那我還定什麼親,到時候計謀得逞把我家一腳給踹出局。”
“你急什麼,要你給又沒讓你們給真的。”
“那是什麼意思?給假的?”
“不,給一份半真半假的。”
春杳杳看着裴少潛張着嘴呆呆的模樣,知道他肯定是滿腦袋的問号,便搶在他提問之前解釋了起來。
“既然要誠意那便給他這份誠意,若是做的太假定會被一眼發現,所以要半真半假。而這份半真半假便足以讓他們得意忘形漏出狐狸尾巴去與許家聯手急于将你們踢出局,到時候就能揭穿他們的真面目,而你們也沒有損失。”
“可是,那我家就沒有足夠的資金去準備祭祀大典了,對于我們裴家來說還是死路一條……”裴少潛歎了一口氣十分頹廢道。
“你家現在有多少可用的錢?”春杳杳問道。
“我們做生意的錢都在各個店上了,可用的現錢大概隻有五千兩……賣一些家當勉強能湊到七千兩……而一次祭祀大典至少需要一萬兩。”裴少潛答。
春杳杳微微皺了皺眉,這些比她預想的還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全京城首富的支配資金這麼少,看來也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其中滋味隻有自己懂得。
“剩下的我來幫你們想辦法。”
良久,春杳杳開口,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十分平靜,就像早已知悉一樣。
“就你?把你賣了都不值這些錢。”裴少潛癟着嘴輕蔑的掃視了杳杳酒坊又看了她一眼。
春杳杳倒也不氣惱,“不然呢?你們還有别的辦法?我想你們能借的錢都已經借過了,不也沒借到嗎。與其讓王家給你們搞垮,還不如與我合作。”
裴少潛“……”
“先回去按照我跟你說的跟你爹說吧,後續如果有什麼情況記得來跟我說。”春杳杳囑咐道。
送走裴少潛後,春杳杳也叫了輛馬車去到了春日閣。
春日閣自從林婉之奪冠之後人流量翻了幾倍,從晌午開始就已經人聲鼎沸了,春杳杳在門口等了半天才看見紫玉從裡面費勁的擠出來将她迎了進去。
“春姑娘,自從有了你的果酒姑娘們幹活輕快多了自然客人就多了,你看這,今天已經翻了十幾桌了。”紫玉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興奮的同她道。
春杳杳聽紫玉一說沿途中就打量着各個桌上的酒水,清一色都是色彩鮮豔的果酒,姑娘們喝的很輕松,娴熟的同客人閑話家常,詩詞歌賦,幾句話便将客人釣成了翹嘴,幾位在柳雲武館習武的姑娘還俏皮的沖她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