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少潛不提醒她差點就被眼前短暫的勝利給蒙蔽了,如今萬斛香對邀客來出手,接下來就是對杳杳酒坊了。
“這事我會盡力去幫你,但是葉子你也知道,她似乎對外面有着未知的恐懼,如果心魔不除怕是不能正常的與人社交,我記得她爹因罪入獄,你去找呂欽讓他找一找刑部能不能調出當年的卷宗。”春杳杳對此事并沒有信心,畢竟葉子的心魔已久并不是那麼好去除的。
“好。”裴少潛答應的很幹脆,“這首詩請幫我轉達一下,是我冥思苦想多日的成果。”
裴少潛走後,陸淮讪讪道,“這小子風流這麼多年,姐姐妹妹一大堆,倒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對一個女子上心,最近又是送冰又是寫詩的,大字不認幾個還學起人家文人墨客了。”
“我覺得挺好啊,至少是直面自己的内心,不遮不掩的愛意已經很棒了。”春杳杳感慨道,眼裡是說不出的羨慕。
可以把愛意宣之于口有時候也是一種奢侈,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壓抑隐忍和永遠說不出的愛。
“你喜歡的人知道你喜歡他嗎?”陸淮問道。
“不知道吧……”春杳杳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或者說以陸淮的情商就算有那麼幾個瞬間他也是不能懂的吧。
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更怕他知道裝做不知道。
春杳杳就這樣支着臉盯着陸淮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正在她發呆之際,門口來了一隊人身着低調黑色便服,進門之後迅速清場,然後将酒坊的大門關閉。
陸淮下意識護在了春杳杳的身前警惕的看着來人,“你們是何人?”
為首的黑衣男子雙手作揖低頭道,“春姑娘,皇上有請。”
春杳杳神色凝重了幾分,原本祭祀大典之後已經再與皇城無瓜葛,又何故再次上門尋她。
但皇命難違,雖不知吉兇,也必定要去。
“我跟你一起去。”陸淮拉住春杳杳的胳膊,他的眸子堅定沒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好。”
二人乘坐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從一條特别隐蔽的路進入到了皇宮中。
進入到皇宮之中陸淮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他腰闆筆直,氣度不凡,行走于其中哪怕身着素衣都有一股皇宮貴公子的氣勢。
沿着漫長而又曲折的宮闱之路行走了很久方才被引入一個花園之中,花園内植被茂盛,古樹參天,沿小路一直走在穿過一道秘門之後眼前一片豁然開朗,假山亭台,流水小榭,華美至極。
春杳杳由衷的感歎,這皇宮實在是太大了,各種隐蔽的房間不說,甚至還有如此巨大的隐蔽花園。
皇帝此時身着便衣坐在一個亭子間飲酒,身邊隻留下了一個太監,見到春杳杳和陸淮的到來親切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落座之後,皇帝将杯子推到了二人的面前,“這酒屬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治療了朕多日以來的失眠頭疼之症。”
春杳杳定睛一看,這不正是自己售賣的紅酒。
“皇帝謬贊了,隻是您召我前來不單單是為了誇贊我的酒吧。”春杳杳恭敬道,心裡有隐有些不踏實。
皇帝笑了笑,沒有說話,反而把目光落在了陸淮身上,“這不是陸淮嗎?朕聽聞你跟肅親王的事情了,你們父子倆都一個脾氣就是倔。”
後又想了想緩緩道,“是我們家都是一個性子。”
春杳杳看見陸淮的臉色越發的緊繃,帝王最忌諱攀親戚,但是皇帝自己說出來看似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實則話語裡暗藏着玄機。
“上一次祭祀大典逃跑的一個刺客至今沒有找到,我想你們應該見過他的臉,不知可否為朕去找尋此人的下落。”
“皇上這應該是朝廷軍隊的任務,怎該我們平頭百姓來做。”陸淮搶先春杳杳一步先說話,似乎想把矛頭往自己身上引。
“此事原是由肅親王來處理,豈料一直沒有解決呢。”皇帝看着池塘裡遊動的錦鯉淡淡道。
陸淮手中的杯蓋猛然掉下在杯中,濺起驚濤駭浪。
“可是此事對于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來說也非易事,您怎麼能放心把任務交給兩個普通人,我們既沒有人力也沒有物力。”陸淮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強裝鎮定保持着。
“那這就是你們肅親王府辦事不利了。”皇帝瞬間嚴肅起來,與剛才那個笑着說我們一家子的時候截然不同,“況且春姑娘應該有辦法不是嗎?”
“此事跟她無關。”陸淮沉聲道。
“不不不,上次在祭祀大典的所有有關刺客的消息已經被封鎖,所有接觸過刺客的人也已經被賜死,就差你們了。”皇帝再次笑了,漏出森森白牙,眸光冰冷的注視着他們,“畢竟國家的建設需要民心的穩固,走漏了消息風聲可不好。”
春杳杳拍了拍陸淮的手,看向皇帝,“這事我們會盡力去辦,但是希望皇帝能給我們一個令牌,若是在找尋過程中遇到什麼困難也可以有物傍身。”
皇帝沉吟片刻,差了身邊的奴才帝國一塊牌子,“見此令牌如見朕,但是朕想要活口,希望你們不要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