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酒吧歌舞升平,激烈的搖滾樂挑動每一寸空氣,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瘋狂搖擺,宣洩平素的喜怒哀愁。此時此地,他們縱情享受酒精催生下的糜爛,麻痹着神經,肆意釋放深埋的另一面。
即便已是涼冬,燈紅酒綠下的衆人仍是熱辣的吊帶和短裙,若隐若現的事業線挑逗着暧昧。在這般喧嘩的環境中,他們劇烈扭動的身軀燥熱難耐,光滑的皮膚上溢出薄薄的汗霧。
陸七百般無賴的坐在吧台,撐着下巴興緻寥寥地看着舞池裡歡騰的男女們,試探的靠近,氤氲着情欲,誰是獵物還不一定。
賀川調好兩杯雞尾遞給兩位身材火辣的美女後,轉頭問向一邊正無聊的女生,“你不喝點什麼嗎?”
“不喝。”
“對了,昨天你...”賀川欲言又止,抿起唇躊躇半分,還是問出了心中的顧念,“你的感情問題解決了嗎?”
陸七微挑眉,将視線投放到他身上,眸子漾起一抹促狹的笑味,“小哥,小心你老闆把你給開了。”
賀川愣住,随後反應過來這話中之意,他失落的垂下頭繼續忙碌手上的活。意料之中的苦澀,無疾而終的暗戀還沒說出口就夭折了,他并未有太多難過,畢竟這份喜歡還處于萌芽階段。
比起這份失意,他更在乎這份工作,觊觎老闆的女人,自己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想通後,他不甘示弱地回擊,“憑我的技術,行哥不會輕易讓我走。”
“是嗎?”陸七狡黠一笑,頗有一番威脅的意味。
賀川自當投降,賠笑道:“我錯了,可别因為這點私事就失去我這麼好一個調酒師啊。”
她收起笑容,眼珠子一翻,“唐祠哥最近來過嗎?”
“沒有,好一陣子沒看到他了。”
從南海回來後,她就将盒子和錦帕一起交給了唐祠,希望能查到點線索,可這兩天一直沒傳來他的消息。她不禁生出一股無語,不用猜,肯定是在跟女鬼你侬我侬。
不遠處角落裡的一桌突然傳來争吵,酒吧環境很亂也極為喧嚣,陸七離的不遠,剛好看到那桌圍着兩個面容猥瑣下流的男人,他們正在調戲兩個女生。
賀川也注意到那桌的搭讪,因為角度的關系,他沒有看到女生的樣子,“搭讪在酒吧很常見,來這裡的誰不是為了釣凱子和把妹。”
陸七前額略皺,“真亂。”
“哎,酒吧就是這樣,亂得很。”賀川擦拭着酒杯,繼續說:“你情我願的事,吃虧了也怨不得别人。”
“那要是不情願呢?”
“在行哥的酒吧很少發生這種事,你還不知道我們酒吧有一條不成名的規矩吧。”他神秘地笑了下。
陸七撇一下嘴,顯然不感冒,“什麼規矩?”
切,不會是什麼不許未成年進來,不準不消費的進來吧?
“在這裡他們怎麼勾搭都可以,但是有一點,雙方必須自願。”賀川接着解釋,“以前發生過一件事,有個男的搭讪妹子,但對方不願意,男的就想強迫,後來他被行哥揍了一頓扔出去了。行哥在這條街上挺有威信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大家都默認這條規矩了。”
她勾起唇,自喃道:“看不出來啊。”
大叔還有這麼見義勇為的時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桌上的兩個女生十分為難,已有濕漉的眼睛彌着害怕。其中一個穿風衣戴眼鏡的長發女生膽怯又果斷地拒絕男人輕浮的觸摸,“請你們自重,如果再來騷擾我們,我就報警了!”
她的威脅并沒有讓男人退卻,“你報啊,他媽的裝什麼裝,不就是想來這裡釣凱子嗎?”
女生緊咬住飽滿的下唇,一雙美眸泛着秋水,惹人憐惜。她此時非常後悔接受同事的邀約,經不住同事的央求,她想着順便排遣一下工作上的煩悶,散散心,沒想到會被兩個流氓調戲。
男人抓起她的手腕就想将她拖走,女生吓得全身一抖,扭動着手拼命掙紮,“放開我!放開!”
她同伴也被另一個男人攥住胳膊直往外拽,“婉婉救我!”
“趙儀!”
女生大喊同伴,可她都自身難保。這裡比較偏,周圍又十分吵鬧,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此處的動靜。即便有人注意,他們在酒吧也不會多管閑事,這又不是電視劇,哪有那麼多英雄救美。
不過…也可以美女救美女。
“喂,她們不願意。”
身後傳來一句較為稚嫩的女聲,男人轉頭看去,猥瑣的面容頓時蕩起一抹輕浮的笑,眼神也越發下流。
這個妹子正啊,還沒成年吧,那應該是個雛兒~
陸七自當明晰他那雙眼睛流瀉的赤/裸裸的下流,一對柳葉眉下意識蹙起,不耐道:“放開她們,馬上滾。”
男人松開宋婉婉的手,眼神惡濁的猥亵着陸七的身體,沖她不懷好意地舔了舔唇,“放開她們?行啊,不過你得陪我們玩玩~”
他的同夥也松開了趙儀,見狀,宋婉婉和她慌忙跑到陸七身後,眼裡的擔憂怯懼一覽無遺。這個女生看上去不大,宋婉婉很怕連累她。
趙儀拉拽着好友的衣服,聲聲懇切,“婉婉,我們要不先走吧?”
“你怎麼能這樣?她是為了我們出頭的,不能丢下她一個人!”宋婉婉有些生氣,她不能忘恩負義。
陸七聽到她們的對話也沒什麼情緒起伏,揚起唇沖男人隐晦地笑了下,“叔叔,想要我啊?”
聞言,男人覺得有戲,興奮地朝她走去,“哥哥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
“我怕你沒命玩。”
說罷,陸七拾起隔壁桌的一個空啤酒瓶就狠狠砸向男人的腦袋,玻璃碎渣子瞬間向四周崩裂。
“啊啊——”
男人捂住頭痛苦嘶叫,一縷鮮紅從他額頭流下,再擡起血眼時已是滿目獰惡,“臭婊子!”
宋婉婉二人早已驚呆,也更加惶恐不安,捂着嘴不知該怎麼辦。
男人氣急敗壞的沖上前想給陸七一個教訓,不過哪是那麼容易,陸七擡腳一踹,毫不留情,男人癱倒在地上握住“弟弟”哀嚎,這一腳恐怕要讓他斷子絕孫了。
“啊啊啊——啊啊!”
見同伴被打成這樣,另一個男人握着拳頭就攻過去,陸七正打算給他來個過肩摔,哪曾想有人比她快一步。感受到身後淩厲的風,她挑眉偏頭看去,略有不滿,“大叔,你搶了我的獵物。”
鐘行抓住男人的拳頭使勁往内捏了捏,隐約傳來“咔吱”的碎裂聲,男人的五官立時痛苦的擰作一團,哀叫着求饒,“啊啊啊!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直到把他的拳頭掰折,鐘行才算滿意的松開手,居高臨下的睥睨地上痛嚎的兩人,“滾,别讓我再看到你們。”
被陸七差點踢斷命根的男人在臨走之際還想撂下一句狠話,“你們給我記住!我...”
“别說了!”同伴驚恐的捂住他的嘴,阻止他接下來的惶言,低聲呵斥,“他是鐘行!”
看到他們灰溜溜的逃走,陸七不禁鄙視一眼,“有歹心耍流氓,沒膽子打架。”
他的名号有那麼恐怖嗎?一群膽小鬼!
“你的獵物跑了,要不要我賠你?”鐘行垂眉好笑地看着她一臉的鄙夷,瞳中劃過一絲玩味。
這笑裡是明晃晃的不懷好意,畢竟他們昨天才确定關系,陸七臉皮還沒厚到跟城牆一樣,撇過眼無語道:“你不會想說你吧?”
“不行嗎?”他撩起眉梢,笑的那叫一個勾引。
陸七覺得耳根子有點燒,她微抿住唇努力平複跌宕的心緒,“你都自願當獵物了,我不得做好我的獵人。”
鐘行伸手揉向她的頭發,彎下腰湊近幾分,四目平視,自有一股旖旎,“那你的獵物可隻能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