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扭過頭避開他熱烈的視線,清了清嗓子,“看不出來啊,你的占有欲還蠻強的。”
“所以你可要做好準備。”
“大叔,麻煩你正經點。”她忍不下去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将其拽近了些,緊挫的牙齒間蹦出一句飽含威脅的話,“調情也看看地方。”
她松開手,不悅地瞪他一眼。鐘行直起身,濃密的眉峰下一片柔情,喉間隐有笑意,“看來我的小女朋友臉皮還需要鍛煉。”
“......”
一旁的宋婉婉愣愣地看着眼前出手相助的一男一女,酒吧聲音相當嘈雜,她沒有聽清他們的對話,但從二人的相處和态度看,關系不淺。
“今天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和我朋友不知道會怎麼樣。”
“謝謝你們...”趙儀跟着答謝,眼光不時地落在鐘行身上。
他穿了一身黑色夾克,利落的短發下面容俊逸硬朗,料峭的喉結滾動一下,誘惑至極。他站的松散,慵懶的眉眼似笑非笑,有一種說不出的浪拓和野性。
陸七的目光在宋婉婉身上停留了會兒,方才她隐約感覺到股熟悉的味道,但現在又沒有了,想着可能是錯覺。
她揚手一擺,臨走之際丢下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不客氣。”
等到陸七二人離開,趙儀拉着宋婉婉的手稍顯激動的感慨,“這個男人長得真帥!哎呀!剛才應該找他要電話的,錯過時機了...”
“救我們的是那個女生。”
宋婉婉說完拿起包就想走,她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來酒吧了。
“婉婉,等等我啊!”
夜晚才剛開始,酒吧的高潮達到頂端。回到吧台,鐘行沖賀川要了一杯啤酒,這一舉動倒是吓了賀川一跳。
“行哥,你咋啦?怎麼突然改喝啤酒了?你以前不是說這個喝着沒味嗎?”
鐘行斜他一眼,沒說什麼話,卻讓對方識趣的閉上嘴。
陸七支着下巴饒有興味地看向旁邊的男人,“幹嘛不直接戒掉?”
“不得一步一步來?”他的眼神極具侵略性,微勾的嘴角噙着挑逗的笑味。
她覺得這個男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也越發确定,這家夥肯定在老早前就對自己心懷不軌!
“太好了,你們都在!”
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驚喜聲,唐祠一屁股坐在陸七旁邊的空位上,擦着額邊的汗水。
“今天怎麼有空來酒吧?”她側眸輕視,惡劣的翹起唇,“不跟你那女鬼戀人耳鬓厮磨?”
“小七...”唐祠無奈的歎出一氣,“我是專程來找你們的,你就别開我的玩笑了。”
“切,你敢說我說的不是事實?”
“我...”
唐祠不敢否認,尴尬地垂下頭,接受她的審訊質問。
鐘行揉了下她稍亂的發頂,懶洋洋的聲線含着絲寵溺,“好了,别逗他了。”
“我就開個玩笑嘛。”陸七打掉他的手,斂起黛眉不悅道:“不許摸我的頭,會長不高的。”
“其實...你已經過了發育期,應該不會再長個了。”唐祠忍俊不禁。
陸七不快地憋起嘴,視線下垂至自己平坦的前胸,随後又落到不遠處幾個沖鐘行抛媚眼的女人身上。
看到那波濤洶湧,她不禁挑了挑細眉,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對那不斷投來的暧昧的秋波,鐘行視若無睹,光影下他倦懶的坐靠在吧台,仰頭飲下啤酒,暴露的喉結挑動着誘惑,眸光一直留意旁邊人的動靜,流轉着缱绻的溫柔。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們現在手上有三塊錦帕,我把它們合在一起看過,還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如果找到最後一塊應該會有什麼發現。”唐祠認真說。
“發現什麼?肯定又是一個大麻煩。”陸七嗤道。
不是深山老林,就是大海,沒一個簡單的地方,藏在這裡的東西想都不用想,鐵定要命!
唐祠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這也沒辦法,我們要想弄清楚你的身世,找到鐘叔叔,必須找到最後一塊。我有感覺,我們已經快接近答案了。”
鐘行放下啤酒瓶,繞唇笑問:“怕了?”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擔心你們會沒命。”陸七偏頭對上他的視野,莞爾一笑,“大叔,可别死那麼快。”
他輕撩眉,并不氣惱,眼中反而多了些許玩味,“舍不得我?”
她雙手一攤,無辜的眨巴着眼睛,“哪能啊,我這麼年輕,怎麼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那我可得活久點。”鐘行捏起她的下巴,鼻尖幾乎要貼到她的鼻頭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唇上,讓她不由的想起昨天洶湧的吻,“讓你吊死在我這棵樹上。”
相比于此處的暧昧,唐祠可謂目瞪口呆,張大嘴巴一臉驚恐地看着他們,仿佛都能塞進去一顆雞蛋。他木愕的合上唇,吞了吞口水,微抖着嘴皮艱難地扯出一個怪異的笑,“你們...”
他實在問不出口,以前動不動就愛吵架的兩人,今天卻莫名的和諧。明明也是在拌嘴,但他怎麼就覺得這兩人中間在冒粉紅泡泡...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他的疑惑漸漸明朗,正是如此,他才震恐不已。
陸七打掉他鉗制下颏的手,遠離這份漸起的情欲,沖宛如被雷劈的唐祠翻了記白眼,“喂,再不閉嘴,你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原本也沒想瞞着唐祠,被他知道是遲早的事,隻不過她沒料到唐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唐祠怔愕地合上驚掉的下巴,難以置信地看向若無其事喝酒的鐘行,滿眼質詢,“阿行,你們這是...”
鐘行斜觑他一眼,薄唇向上微微勾起,“小心口水。”
唐祠睜大雙目,再次掉下下巴,他轉回身雙手搭在吧台上,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思維能力,久久難以消化這個重磅消息。
什麼時候?他們竟然...我究竟錯過了什麼?
賀川見他一副遭受晴天霹靂的模樣,好心詢問:“要不要喝點酒?”
唐祠木讷地擡起頭,僵硬轉過頭看向正打鬧的兩人,瞳孔驟然一縮,随即偏回視線不可思議地問向賀川,“你知道他們...”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咱們酒吧有老闆娘了。”賀川聳了聳肩,語裡含着分苦澀。
沉默震耳欲聾,唐祠隻覺周遭突然安靜下來,隻能聽見自己短促的呼吸聲,以及那二人的對話,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大叔,你說唐祠哥不會傻掉了吧?”陸七抽了抽嘴角,對他的反應很是不解和無語,“有這麼驚訝?他肯定是覺得你不配吧。”
“不配?”鐘行眼光下垂,一雙鷹華的眸子掬着淺淺笑意,“你确定?”
她揚起下巴,斜他一眼,自有一股清傲,“自然,想入我法眼,你還得繼續努力。”
“是嗎?”鐘行漫不經心地笑起來,悠悠地戳破她的僞裝,“不知道是誰昨天在我門前告白。”
陸七登時變了臉,鼓着圓溜溜的黑眸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駁的話,是她先表白的,該她理虧。
唐祠接過賀川送來的啤酒,手心傳來的冰涼讓他逐漸回神,虛盯着啤酒震撼萬分。
蒼天啊!他們究竟是什麼時候攪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