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大祭司就離開了,也沒跟任何人說去哪。
林霏開起床後也沒在意,獨自将桌上放着的玉米糊糊吃了。
瑪雅對祭祀極為看重,有淨食的要求,這幾天都隻能吃素。
林霏開倒不是很關心這些,吃素吃肉對她影響不大,何況這個時候并沒有什麼調味料,隻撒點鹽的火雞....着實有點讓她難以下咽。
盡管平日裡林霏開看上去對這些身外之物并無所求,但總體上還是個養尊處優的主,比起吃半熟狗肉和一股雞味的火雞肉,還不如讓她吃素。
當然這些林霏開沒有向外說,昨天囑托好孫靜後幾人又簡單聊聊了幾句就睡下了。
今天倒沒什麼大事,沒有戰亂的情況下城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該種田的種田,該看病的看病,一切都僅僅有條,從某種意義上講和現代社會差異并不大。
而且也沒下雨。
林霏開走出祭司寝宮,用手虛掩眼睛看天空,陽光明媚。
“這位小姐你找誰?”
台階上傳來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
季清芷蹲坐在台階上,手裡拿着個不知道哪來的陶片抛上抛下的玩。
盡管穿越後變矮了,依舊能看出她堪稱完美的身材比例。
一身極具宗教特色的露腰衣着,動作間馬甲線若隐若現,四肢沒有一絲贅肉,此時正滿臉笑意的看着林霏開。
林霏開靜靜看了她幾秒,問:“在這等着,不熱?”
“還好,”季清芷跳下台階,“不知道你們這怎麼回事,這麼涼快。”
林霏開看着她額頭上沒能被頭帶遮擋的汗珠,也沒揭穿,擡步就往裡走,邊走邊道:“祭司殿常年被樹蔭遮擋,自然比外面涼快些。”
“嘿,”季清芷跟上,“剛出來又回去啊?”
“嗯,”林霏開目不斜視,“先喝點水,免得戰神死在祭司殿,有理我都說不清。”
季清芷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來不及計較戰神這兩個最近踩她雷點上的字就屁颠屁颠的追上去道:“嗐,哪那麼容易中暑,況且水不夠了可以去打嘛,這到處都有水井的。”
林霏開停下步子,面色嚴肅的看着她:“你忘了昨天說的什麼了?且不說現在的幹旱有沒有那麼多水,這個時候外面的水都不能碰。”
季清芷讪讪道:“我就說說。”
下一秒她想到什麼,問:“那你們這的水就幹淨啊?不會丢死鹦鹉什麼的進去?”
要知道昨天隻是祭祀都丢祭品進去,何況負責這方面的祭殿。
季清芷現在都覺得昨天那畫面難受,倒不是害怕,她膽子還沒這麼小,隻是覺得惡心。
那種人類對一條生命被殘忍殺害本能的惡心。
“不會。”林霏開此時已經帶着季清芷走進祭殿,主殿空曠,聲音稍微大聲點都有回響。
“這是瑪雅最神聖的一口井。”林霏開指着面前不大卻幽深的水井,“這水隻拿來祭祀和給曆任祭司飲用,不能有任何不幹淨的東西進去。”
季清芷蹲下身,祭司殿常年幽暗,四周油燈打在她臉上,在井水中搖曳波動,若隐若現。
她看着井水問:“就這麼點啊。”
季清芷用手在自己腰間比劃了一下,“水位降這麼多了。”
“不然怎麼叫百年難得一遇的幹旱。”林霏開用旁邊裝了個桶的工具熟練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