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甯玉還在糾結從哪個門下車好拍同框的時候,先下車的謝清越走到後面拉開車門。
這招好,強制同框。
他曾經問過蘇衡為什麼放消息遮遮掩掩,不直接将自己的消息擺出去,讓該看到的人看到,省得又是煙霧彈,又是真假摻半的。
當時蘇衡同他說的是:這樣才會激起人們的探索欲。
最近他才漸漸懂得蘇衡的意思——
比起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人更喜歡相信自己挖掘出來的東西。
那什麼樣的抓拍更讓人有“探索欲”?
鑽出來的甯玉将自己剛才帶上的棒球帽扣在了謝清越頭上。
頒獎結束後謝清越換上了簡單的白襯衫,穿着休閑黑西褲,及肩的黑發被随意的紮起,又被扣上一頂米白色的棒球帽。
沖突又和諧。
謝清越微微偏頭問道:“怎麼了?”
甯玉湊近捋了捋他額前的碎發,笑的張揚:“我覺得我們還該一起買點東西。”
知道甯玉的意思,謝清越頓了頓補充道:“還得拍些照片。”
拍合照的時候謝清越才想起,已經打定主意僞裝下去,就要方方面面都要盡善盡美。
其實說裝也好裝,說難也難。
謝清越學過相關的僞裝理論課,對應甯玉的行為隻要配合的做出親昵的反應,謝清越覺得應該也差不多了。
隻是——
似乎并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甯玉層出不窮的小動作是不是太多了點?
扣帽子、扯衣服、從“手牽着手”變成甯玉雙手自然的“把玩”……不過到門口的這段路,讓謝清越略有些應接不暇。
好在謝清越反應自然,像是本就親昵的兩個人。
謝清越掩唇問道:“怎麼還設計了這麼多小動作。”
甯玉笑了笑,湊到謝清越耳邊,氣息鋪在謝清越的耳朵上:“我去查了下資料,說要從細節做起。”
謝清越失笑,沒想到甯玉做那麼多事還有功夫忙裡偷閑做這些:“看來準備的劇本有些多餘了。”
與人接觸的距離範圍不斷被侵略,謝清越也多了幾分好勝的心思,呼噜呼噜甯玉的黑發,又捏了捏甯玉的耳朵。
突然被呼噜的甯玉:……
他倒是沒有什麼頭摸不得的想法,隻是謝清越的手在發間穿過,有些微涼的手碰到他的耳朵……
他心中微跳,這樣同謝清越親昵的動作,在這世上可能隻有他一人而已。
他緊了緊牽着謝清越的手,謝清越自然回握,還偏頭無聲的詢問。
甯玉搖搖頭示意沒事,偷偷摸了摸有些不自在的耳垂,跟着謝清越一起進去了。
*
被壓抑一個月的軍校學生,被放出後簡直就是胡吃海塞。
看着桌上又要光盤的謝清越又點了幾道菜,蘇衡不可置信道:“咱們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謝清越也有些記不清了:“嗯……但好像沒有他們這麼厲害。”
特别是剛開始柳尋真還斯斯文文的坐着吃飯,但看見另外三個宛若蝗蟲過境的模樣,也顧不得矜持。
眼裡隻有在軍訓食堂争分奪秒的陰影。
說是吃飯,就是吃飯。
吃完後等肖雲旗和柳尋真的家裡人來接人,婉拒了家長之間套近乎的說辭,謝清越四人從另一個停車場開車走了。
幾人都成年了,今晚喝酒謝清越沒攔着。已經有些上頭的甯玉揉了揉眼睛:“怎麼和剛才的車不一樣。”
謝清越将人扣在副駕駛,讓蘇衡在後面照顧正在幹嘔的蘇澄。
附身将甯玉的安全帶扣好,謝清越回道:“前面蹲的狗仔還沒走。”
謝清越紮起的頭發不知道何時散開了,幾縷頭發在他臉上拂過,甯玉看着謝清越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隻能幹巴巴的擠出一個“哦”字。
蘇衡滿是嫌棄給蘇澄順着背:“不能喝還喝那麼多。”
平時木木的蘇澄也來了脾氣:“我……我!還能喝!”
“行行行,還能喝,”蘇衡塞了個垃圾桶到他手中,“拿好,别往車上吐,這可是我的車。”
蘇澄捧着垃圾桶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端起垃圾桶就是豪放的喝酒姿勢。
蘇衡:……幸好是個幹淨垃圾桶。
不然這弟弟誰要誰帶走吧。
先将蘇衡和蘇澄送了回去,謝清越才将車往家裡開。謝清越撇了一眼副駕駛安安靜靜的甯玉,覺得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車輛入庫,謝清越碰了碰在副駕駛暈乎乎的甯玉:“到家下車了。”
甯玉扣了扣車門,越扣越急,結果還是打不開,還很冷靜的轉過頭來求助:“門綁架我。”
謝清越:……果然還是喝多了。
也不是沒有照顧過醉鬼,更不要說甯玉這個狀态算好的了。
謝清越走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将安全帶解開,示意甯玉:“能自己走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