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帶着一副黑色面具,烏黑的長發披散到肩,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雙手戴着一副黑色手套。
他雙手環抱,隻是在旁邊看着,眼見着魔族少女節節敗退,最後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的眼神逐漸狠戾,咬牙切齒道:“你不是來幫我的……”
風微微昂首:“自然,我幫你做什麼?”
“唰——”
他話音未落,魔族少女就敗下陣來,她被擊落在地,布料在地上摩擦發出沙沙聲。
風走上前去蹲下,手撐着頭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滿是了然,對于重蕪仙君的到來也并不奇怪。
她看風的眼神便什麼都想通了,“這些人,是你找來的?!”
“是啊,找來要你的命。”
他的聲音沙啞狠戾,帶了一絲漫不經心,聲音卻明顯有僞裝過。
他說着,擡手掐住她的脖頸,猛地一用力!
魔族少女雙手不停地将掐在她脖頸的手往外扯,那手卻紋絲不動。她劇烈地掙紮着,喉嚨發出破碎的吱呀聲。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随口一說:“倒是很難逮到你父親不在的機會。”
“你……”魔族少女聲音嘶啞,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風卻對她想說的話了如指掌,語氣帶了些笑意,“怎麼,又想提你父親?”
“你覺得我怕麼?”
他說罷,面色陰沉,手上的勁更用力了些。
不一會兒,魔族少女便在他的手下無了生氣。
他輕拍了拍衣衫,起了身:“處理魔族内務,叨擾。”
重蕪仙君微微蹙眉,這魔族少女他有所聽聞,名為素鈴。再不中用,她也是魔族大将之女,魔族數一數二的天才,在他手下卻宛若蝼蟻。
“風”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與此同時,素鈴帶來的魔修也被盡數除盡,一時間空氣中隻剩下喘息聲與腳步移動聲。玉霖他們走來與重蕪仙君彙合,一時沒有動作。
“你家老祖沒有教過你規矩,不要擅闖别人家門?”
小祭司開口,打破了僵局。
風身形一頓,笑了一下,“祭司大人好天真,妄想給流浪狗傳點什麼規矩?”
重蕪仙君見“風”與小祭司對上,将玉霖往後拉了一步。
玉霖莫名其妙,傳音給他,“怎麼了?這人有問題?”
重蕪仙君神色複雜,同他傳音道:“這位名‘風’的,便是如今的魔尊。”
“傳聞他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而且睚眦必報。”
“風”則是仙魔大戰時魔族老祖親傳弟子的後代,因為魔族内亂被迫流落在外,五六歲之時便被老祖認回。
老祖隻保證了他不死,其餘的一切都是他撕咬拼打出來的,不過十餘年,他就已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尊。
玉霖恨不得多了解魔界一些,好奇地又問:“師尊怕他?”
自然不是。
重蕪仙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說的十分可笑,隻好補充道:“這人記仇得緊,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小祭司以為他要出招,繃緊了身子作警戒狀,誰知他站在原地不動,半晌好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兒一樣,眼睛眯成了月牙,帶着笑意說:
“重蕪仙君知道的事兒頗多啊,正道第一人什麼時候還幹起了給人科普的活計?”
重蕪仙君一駭,不曾想他連這等傳音入耳都能攔截,如今實力恐怕高到恐怖。
風說完,在手腕内側點了一下,沒有與他多聊的心思,身形極快地動了。不過轉瞬,一把精緻小巧的袖刀就架在了小祭司的脖頸上。
“這般防備我做什麼,我又不同你搶魔門秘鑰。”
他微微俯身,看着身前的小祭司,似笑非笑,“珺媞女君的傳承化身,怎麼這般狼狽?”
“你來這尋什麼因果?”
小祭司一聽他的話睜大了眼,一臉防備地看着他。
風也沒想到自己猜得極準。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心神一晃,袖刀在她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淺痕。
他面色有些陰沉,“你與他有什麼因果?”
小祭司閉口不答,她對風的話充耳不聞,閉着眼像在等待什麼。
半晌,風突然收到一道傳音,他臉色一變,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收起袖刀走了。
風走後,一切歸于平靜。她歎息一聲,一拂手,魔修的屍體就化作星星點點散在了空中。
她輕輕俯身,“讓諸位看笑話了。”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一陣鐘鳴,綿久悠長。
“咚……咚……”
宛若醒神鐘一般的悠長鐘聲,一下子将玉霖拉入一個幻境之中……
“這是他的機遇。”白發老人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往後山走,“你們且跟我來。”
後山是深不見底的一片幽綠,幽綠也仿若沒有生命力一般死寂。
深層的黑逐漸往入口暈染,看得滲人,讓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