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相當無情。
她忙着呢,弄完青梅酒、煎完果子,馬上揣着錢出門買東西了,回來還得接着種草藥、摘果子、撈魚、喂雞喂鳥,忙死了都,哪有閑情逸緻跟他慢慢喝茶閑聊。
大相國寺東門商業街,非常繁華,賣幞頭、腰帶、書籍、字畫古玩的鋪子雲集。
雲初在劉家書坊閑逛,今天就是跑來買書的,前兩日收入都是三千七百二十貫,今日又收到定錢七千七百貫、花果鋪收入三百貫,她現在口袋裡有一萬五千四百四十貫。
大宋的書籍分為官刻、私刻、坊刻,後世統稱宋刻本,記錄了當時的曆史文化,宋刻本比黃金還珍貴,價值連城。
由于靖康之恥,後世全世界宋刻本數量不超過三千部,少的可憐,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還是南宋刻本,後世僅存的北宋刻本,除了佛經外,隻有十六種,而且十種在日本,在國内的隻有六種。
一部名叫《禮部韻略》的書,相當于北宋版新華字典,藏家一萬塊偶然得到,破破爛爛的殘本,被南京圖書館以兩千六百萬的價格拍下,加上拍賣傭金,高達兩千九百九十萬。
南宋龍舒郡本《王文公文集》三卷孤本拍賣,兩點六億元成交,創下宋版書拍賣的最高紀錄。這部書全本一共一百卷,其中七十二卷藏于上博,可謂價值連城。還有一套七十卷,在日本,也是殘本,兩本殘卷互相拼湊,恰好是全本。
雲初在劉家書坊找到《王文公文集》、《禮部韻略》,還有《新唐書》兩百五十卷,《太平聖惠方》一百卷,《元豐類稿》五十卷,《太平禦覽》一千卷,《冊府元龜》一千卷,《資治通鑒》兩百九十四卷。一共兩千七百九十九卷。
雲初大緻翻了翻,每一卷都刻印的很清晰,紙張略有些發黃,跟攤主讨價還價,若是便宜,她還會從他這裡買。
攤主的打扮像個讀書人,名叫劉毅,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頭帶着黑色垂腳幞頭,身穿白纻直裰、白絹褲,腰系水晶縧帶。
按照市場價五十文一卷,一百三十九貫九百五十文。一分不能便宜,因為這就是市場價,除非買舊書,二三十文一本。如果雲初買的多,可以給她稍微摸一點零頭。
攤主把書卷一本本搬上雲初的馬車,很是好奇。雲初表示,家裡有幾個讀書人,他們愛看書,也愛藏書。
一段時間沒去州橋客棧汴河畔,李旌新一批貨物早就翹首以待,之前雲初大量采購,李旌口袋裡的資金也更充足,這次來了三十隻船,全都是龍泉窯青釉。
不過這次都不是日常用品類瓷器,而是花瓶占多數。
刻花花卉紋雙系瓶、琮式瓶、鬲式爐、粉青釉凸花葫蘆瓶、刻花纏枝花卉紋五貫蓋罐、隊塑蟠龍蓮瓣紋蓋瓶、八卦瓶、貼花雲龍紋盤、堆龍缽、纏枝牡丹紋梅瓶、葫蘆瓶、貼花龍鳳紋荷葉形蓋罐,十二種。
龍泉窯青瓷,照舊二十五文一件,雲初包了其中二十隻船的貨,也就是六十萬件,十二種,每種五萬隻。
照例送了龍紋盤、荷葉形蓋罐各一百個,雲初想起剛買的兩千七百九十九卷,就差一個,幹脆跟李旌開口,再送一件八卦瓶,湊整數。
此時,藏品累計一百一十一萬一千五百件,土地達到上限一千畝。空地五百五十一畝。
每一個種地人,對着空着的土地,始終都有一種罪惡感,浪費可恥。
雲初在大相國寺山門口的攤子上買了十種蔬菜種子,蕨菜、芥菜、生菜、莴苣、苦菜、蘆筍、胡蘿蔔、芋頭、山藥、甘露子。又買了兩大袋苜蓿草和燕麥草種子、義塘甜瓜種子、衛州白桃幼苗、水鵝梨幼苗。
空着那麼多土地,沒精力種植,就發展畜牧業,先撒草籽,木栅欄一圍,待草生長出來,就放馬養兔子。
宋人冬天特别愛吃撥霞供,其實就是火鍋,以清水打底,香辣鹹香的味道主要從蘸料獲得,肉片先加料腌漬,再放入鍋中燙,兔肉、羊肉用黃酒、醬油、花椒等腌漬半小時,清水燒開,燙一燙肉片,沾一些蘸醬就可以吃了,甚是美味。
幹脆在珍禽異獸攤子買了四匹西域良馬,一般合格的馬匹價格在四十至五十貫一匹,而這四匹西域良馬非常适合拿來配種,一匹要價七十貫,兩公兩母。
買了六隻兔子,兩公四母,一貫一隻。
汴京城的服務業競争大,除了打廣告,服務也很貼心,直接送貨上門。
在方木匠家買了很多木栅欄,剩下五貫回家。
這一晚上,雲初把二十畝地的木栅欄圍好,從中間分成兩半,中間留了一個門,可以開關,方便兔子們從一側遷移到另一側,一半面積十畝地,兩邊都撒上苜蓿草和燕麥草種子,形成一個小型流動牧場。
在最邊側的一角撒了四畝地的苜蓿草和燕麥草的草籽,用木栅欄圍了兩側,沿河的一側不圍栅欄,方便馬兒喝河水。先喂了那四匹馬胡蘿蔔、林檎,吃飽了就在一百畝地裡撒歡的遛彎。
新買的十種蔬菜,各占地一畝。由于茄子和瓠瓜,單價高,幹脆又各增加了四畝。
義塘甜瓜、衛州白桃幼苗、水鵝梨,各種十畝。
經過一番調整,一共占地五百八十畝,剩餘四百二十畝地空着。
實在是勞動力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