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馳指尖不再繞圈,此時對上他的眼睛,語調輕松:“多了些吧?”
衛光明震驚地看着他,從來都是嫌少的,哪有人嫌收益多的。
“五成吧,長久合作,不過呢,你和程大人都送女兒過來,我擔心家中娘子不同意啊,這樣吧,最多隻能納一個,合作隻選一家。”說罷他拿起酒杯。
衛光明一怔,正妻不同意隻是托詞,但是一家?在雄州知縣程大人和他之間,隻選一家?也就是說這一家吃下雄州和霸州兩個榷場。
至于多少收益,幹活的都是他的人,多少總有些差距,不細查也查不出來啊。
再說,還有酒坊、私鹽等其他收益,真要比起來,隻會多,不會少。
若是合作成功,他不僅沒有損失,還多了一個州的榷場收益。
“一家?請燕大人給個明示。”衛光明舉起酒杯。
燕馳意味深長地笑笑,一飲而盡,随後起身:“誰家女兒貌美,自然就跟誰成為一家人羅。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衛光明送走燕馳後,霸州榷署監官顧筵迎了上去,剛才的一切他都聽見了,納悶道:“他竟然會主動讓一成出來,這毫無道理啊。我怎麼聽說,燕家三公子,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衛光明想了會,“霸州賬上沒多少錢了,糧食也隻剩下十萬石,每天一睜眼,軍隊就在消耗軍費。他剛到任,手上沒錢,得盡快穩住搞錢搞糧,而且西夏那邊蠢蠢欲動,一旦打起來,遼國搞不好要趁火打劫,這個冬天不好過啊,霸州出了事,第一個問責的就是他。”
顧筵點頭笑着道:“這倒是,形勢所逼。不過程大人家寵妾生的那個小庶女,聽說容貌随她母親,稱得上傾城之貌。程大人花了大功夫培養她,就是為了有一天送給勳貴。”
衛光明不以為然:“她出點事不就得了。”
顧筵恍然大悟,他們這些人跟遼人、黨項人、高麗打交道,為了争奪榷場利益,走私殺人,誰手上沒沾點血。
一個小庶女,稍微輕輕動一下,程知縣的好事就成不了。
燕馳帶着一衆親衛策馬揚鞭,很快到了雄州燕宅。
進了宅門,陳默便問:“三哥,真要跟他們一方合作嗎?”
陳默摸不準燕馳到底想幹嘛,五千禁軍已經在校場操練,隻要命令一到,就立馬拿下,隻是燕馳不急不慢。
“等等吧,他們都想吃這一口肉。”燕馳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沒一個有眼力見的,撈了這麼多年,都夠養活他們三輩子了,還想繼續撈。”
燕馳轉身大步走進了庭院,路過花園,聞到一陣清新怡人香氣,仔細瞅了一眼庭院,皎皎月光之下,是雲初種的玉簪花開了,花苞似簪,潔白如玉。
還真是養什麼都能養的很好,這才種下去多少天,竟然開花了。
燕馳輕輕推開卧房,撲面而來一股淡淡青草混合着檀香,榻上薄薄被衾蓋着一個單薄的身形,隻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
走進了看,雲初摟着一個枕頭睡的正香,白皙的臉蛋,微張的小嘴。
俯身準備親一口,想想還是刹住了車,轉身去浴房刷牙沐浴,擦幹水漬,亵褲都沒穿,直接鑽進了被窩。
抽走她懷裡的枕頭,整個圈抱着她,湊到腦袋旁邊,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唇瓣上碾壓了一會,準備安心睡覺。
他也沒想到,有個東西騰的一下起來了,彈了上去,它有自己的想法,壓根就不受他控制。
雲初被他弄醒了,睜開眼瞪着他,好像逮住了個為非作歹的混球,尤其是小腹處被硬生生的膈應着,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好像一個大紅薯。
這要是真的紅薯就好了,先種它個十畝地,烤紅薯多香啊。
秋天天氣轉涼的時候,剛烤好的紅薯,熾熱滾燙,剝掉外面那層紅紅的皮,吃起來有一股闆栗香。
還可以做紅薯蛋糕、紅薯舒芙蕾,想想都餓了。
真正的紅薯在美洲中南部,西班牙水手将其帶到菲律賓種植,海商将紅薯引入東南沿海,那已經是明朝的事情了。
可惜了!眼前這紅薯隻知道撞她!不能拿去種地。種地颠婆的腦回路颠颠的。
白天她在空間内采摘了很多胡椒,采完還得晾曬,從到雄州的第二日開始,便一直在采摘胡椒,太疲憊了,還想繼續睡覺,她往後躲了下。
連帶着她剛才的惋惜輕微歎氣,都被他瞬間捕捉到,立馬撈過她的腰按回來與他緊貼。
燕馳低頭看了眼,實在不明白,什麼意思。
對它不滿意?還是對他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