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上午趁着燕馳去衙門辦公,她有半日時間采摘胡椒、刮樹脂香,體力能夠支撐。
中午吃過飯後,可以好好午休一頓,下午研制新的香方,處理一些雜事。
“你在想什麼?”耳畔傳來燕馳的聲音。
雲初睜開眼睛,和燕馳對視,猶豫片刻後才說:“想在雄州城開一家香藥鋪。”
“就一家鋪子嗎?之前不是說,還要開個香飲子鋪子嗎?”燕馳眯着眼睛看她,他這位娘子竟然主動縮減鋪子,換做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恨不得再開十個鋪子。
看着眼前這張老實單純的臉,他才不信,八成有别的原因放棄了。
雲初詫異,他答應的事情,記得蠻清楚的,讪讪笑道:“一個鋪子就夠了,鋪子開多了,身體吃不消。”
香飲子鋪子利潤不夠吸引人啊,不費那個勁。
現在胡椒和白笃耨才是她的小甜甜,香飲子鋪子已經是牛夫人了。
燕馳抓着她的小手,細胳膊瘦的都快成竹竿子了,他忍了十幾天,都沒折騰她,怎麼不見長點肉。
“來雄州之前,就把鋪子置辦好了,鋪子裡的事情,你就交給舒陽去辦吧,在家歇息。”
雲初老實的點頭,她也這麼想的。
舒陽在疫情時照顧過青木,等于救青木一命,這次乳酪鋪子前被刺殺綁架,也是舒陽舍命相救,會武藝,之前書坊、長春園的事情,都有參與。
“三郎,你不怕我是利用你開鋪子嗎?”
燕馳聞言笑了,無語至極,“我就這麼點利用價值?你再想想,開拓一下利用範圍。”
“呐···晚上···你幫我揉揉肩膀。”
燕馳眉頭皺的不成樣子,“就沒有别的了嗎?就這?”那不就是在說他沒有别的價值嗎?
“嗯!我肩膀、脖子、胳膊酸疼。”她有四千棵胡椒藤,摘胡椒的勞動量挺大的。
他看了一眼她的頸脖,當即就給她揉起來。
兩人回到燕宅,雲初就收到了青木的信件。
原來一整個夏秋,香飲子鋪子營業額暴漲,鮮果冷萃咖啡已經成了打工人每日必不可少的飲子。
跟胡商批量采購,價格比别家便宜一些,走的量大質優路線。而且鋪子裡的咖啡飲子是陛下認證過的,宰相、太傅優選。
生藥鋪的人參、三七、甘草、赤靈芝,藥效公認的好,京中名店都會從周記采買,制成藥丸。
隻是按照現在的銷量,原本一年的庫存,恐怕明年三月庫存就要告罄了。
冠子鋪小北珠已經售完,大北珠限量售賣,一半利潤拿去買金,打造新款金首飾,還兌換成了金餅,汴京城的金價有上漲的勢頭。
十裡香這款酒已經占領了汴京市場,應天府、臨安的客商整船整船的運走。
其他幾家酒樓已經在挖清風樓釀酒師,給出了高價薪酬,不過釀酒師一個都沒走,也沒把方子洩漏出去。
看到這裡,雲初怔住,這些釀酒師傅全是燕馳親自挑選的,每一個人背後全是一大家子,身家性命全捏在他手裡。
除了給遠高于市場的薪酬、分紅,還有身契、家人。
按照雲初的要求,擴大刻印量,每個月刻印一百萬卷。
書坊招了大量刻印工人,青木專門招了一批太學學生,尋找珍貴書籍。
每一本給版本費用或者買下來,刻印出來的書籍大部分儲藏在春明坊周宅,一部分擺在書坊閣樓,供太學生們免費借閱,雙赢。
照這個速度,三年就可以刻印出三千六百卷書籍,再加上每個月李旌從各個名窯運來的瓷器,就可以完成收藏任務。
但是三年時間,對于雲初來說,還是慢了。
長春園四百畝地棉花,每畝産量大緻在四百斤上下,收獲了十六萬斤,隻是今年别的地方也種植了棉花,棉花價格下降了不少。
庶人園的草藥、鮮果、梅花鹿、馬、鳥、雞,穩定供應幾個鋪子。
景福園一百畝地的西瓜,口感比别家好,同樣的價格,銷量也更好,因為景福園的西瓜秧苗,是雲初優化十幾代後的。
迷疊香、木樨花、側柏供應香藥鋪,蘇葉以這幾種香藥為臣,出了兩款經典合香,讀書人很喜歡。
留下的兩千斤白笃耨,每兩八十貫,被勳貴們搶購一空,兩百五十六萬貫,是今年最大的一筆收入,但是,全部拿去給書坊刻印書籍了。
贊寶立了大功,有賊人深夜溜進院子偷東西,平常懶得不動的贊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他一熊掌。
現在汴京城都知道,跟着百薇沿着汴河岸散步的贊寶看起來萌萌的,實際上不好惹。
家中一切安好,唯獨贊寶太能吃,牛乳要超超超大份。
雲初看完信件,腦子裡都是白笃耨。
笃耨樹皮分泌出的名貴香料,分為黑白二種,汴京剛開始流行白笃耨時,每兩兩百貫。
奢侈加劇,追求享樂,廣南所供笃耨,産于真蠟,也就是後來的柬埔寨,用葫蘆瓢盛放。
白笃耨價格穩定後,每兩八十貫,黑笃耨每兩三十貫。
擴大種植的心到達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