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起床時天還沒亮,她要給家人準備早飯,還要給女兒做一些好吃的帶走。
喻言喜歡吃竹筍,張蘭做了些泡椒竹筍,放進玻璃罐裡,密封保存可以吃很多天。
張蘭在炸酥肉時,喻言已經起床下樓,拿了一塊炸好的酥肉,咬了一口,又香又脆。
“真好吃。城裡還有靠炸酥肉發大财的人,開了好多連鎖店。媽,要不你去江城開個酥肉店?”
“方便你天天吃?”
喻言笑個不停:“可以啊,我還幫你打廣告。”
“我才不去。”張蘭撈着炸好的酥肉,“我在安隆過得好好的,能賺到養家糊口的錢,才不去城裡受苦。”
“你是舍不得我爸吧?”
張蘭笑而不語。
喻言又拿了一塊酥肉,見炸好的有一大盆:“都這麼多了,還要炸?”
“你多帶點走,吃不了就分給小江吃。”
喻言笑了,媽媽這是把江禹行當準女婿看了?
她轉身時,不經意看到桌子上有一包海苔:“媽,你還會做壽司?”
“不就是把米飯和菜包到海苔裡,有什麼難的。你和小江在路上餓了可以吃。”
喻言睜大眼,她可沒跟母親說江禹行要來接她。
張蘭笑道:“你弟說的。又不是什麼壞事,還不跟我說。”
“媽,你是不是特别想把我嫁出去?”
張蘭笑着點頭:“是啊,你老大不小了,是該嫁人了。”
“我還小呢,我要是不告訴别人我的年齡,他們還以為我是大學生。”
“現在在校大學生結婚的也有。”
喻言睜大眼睛,母親又開始催婚了。
她受不了,趕緊溜。
*
十點一刻,喻言帶着自己的行李還有母親準備的東西上了喻星宇同學的車。
對門趙婆婆見姐弟兩坐上車,問了句:“你們這就去江城了?”
喻星宇說:“我送我姐去縣城裡參加高中同學聚會,我還要回來。”
喻言豎起大拇指,為她弟弟的機靈點贊。
喻星宇将喻言送到鎮口外約一公裡處,那裡有一條岔路,從岔路走正好去那個風景很美的地方。
幾分鐘後,江禹行趕到了會合地點。
喻星宇把姐姐的行李放進江禹行的車裡。
江禹行問:“要不要一起去玩?”
喻星宇搖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好好玩,我走了。”
*
看着弟弟駕着車子遠去,喻言忍不住笑:“像不像弟弟幫姐姐私奔?”
江禹行噗嗤一笑,握着她的手說:“走,私奔去。”
喻言見他一路開車辛苦,她打算替他開車。
江禹行望了望蜿蜒又不寬闊的山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己開吧。”
喻言被藐視了,也不惱:“我一定會練好車技,以後去玩的時候跟你換着開。”
“好。”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開。”
江禹行點頭。
喻言繞到後排座椅,從袋子裡取出食物,母親特意拿了幾個飯盒,分裝了食物,除開酥肉和紫菜包飯以外,還有一盒辣子雞。
江禹行回頭看,驚訝道:“阿姨準備了這麼多東西。”
“我媽怕我們在路上堵車,沒吃的,就多準備了些。”
江禹行咧開嘴角:“阿姨知道了?”
喻言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擡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嗯。”
“阿姨怎麼說?”
江禹行從這些精心準備的飯菜上能猜出,喻媽媽對他還算滿意,但他不太确定,想喻言親口告訴他。
喻言擡眸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緊張,故意說:“前晚上我出門見你,我媽看到了。昨天許阿姨又當着我媽的面說我壞話,我媽多少有點生你的氣。”
江禹行眉頭緊皺,他把事給搞砸了。
“我媽還說,要是你讓我受委屈,她饒不了你。”
江禹行不确定地問:“哪種算委屈?我逗你玩,算嗎?”
“若隻是吵吵鬧鬧,沒給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應該不算吧。”
“什麼叫實質性的傷害?”
喻言想了想說:“打我,罵我,對我PUA,腳踏兩隻船,為了自己的面子在别人面前貶低我,為了維護你的家人而損害我和我的家人......暫時想到這些。”
江禹行苦笑:“我有那麼差勁嗎?”
“現在的你當然很好,不然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以後會不會變就難說了。”
“那我向你保證,我發誓?”
喻言搖頭:“不用,你要是想變,什麼保證、誓言都不管用。遵從你的内心,無愧于心就好。”
江禹行失笑,下了車又坐到後座上去:“我發現你有時很天真,有時卻很老練。”
“人本來就是個矛盾體,那你還不是一邊欺負我,一邊又對我好。”
“我那不是欺負,是——”江禹行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逗我玩?就喜歡看我又傻又氣又抓狂的樣子?”
江禹行止不住大笑,還猛點頭。
喻言橫了她一眼:“沒事,你就盡管逗我玩吧。反正我也可以一邊喜歡你,一邊跟其他人相親。”
“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