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被她攔住,語氣不善,“你有什麼事?”
“老師又找你幹嘛啊?我好像還看到有警察在裡面,什麼事啊?”
王娟真的是煩透了,為什麼一個個的都來問她,這幾天她都快被當成動物園裡的猴了,心中的怒火按壓不住,她的語氣也變得格外咄咄逼人,“我不知道,别來問我,想知道自己去問老師,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就面無表情地走了,那個女生撇撇嘴,嘀咕道,“至于嗎。”
為了躲避那些來把她當成猴圍觀的同學,放學後王娟特意等到人幾乎都走光了才離開。
她低着頭走出校門。她一點都不想被别人關注,她隻想好好讀書,然後快點離開這裡。本來換了一個學校,她以為就可以擺脫那些痛苦的回憶。但是最近楊莺竟然自殺了,雖然警察說可能有别的原因。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自己和她的關系也沒好到那個地步,最讓王娟崩潰的是,有些人問了八卦,特地去問了二中的學生自己為什麼轉學的原因,這些消息最近也被小範圍的散播出來了。
王娟不敢想象,要是被學校裡的人知道了她真正轉學的原因,她該怎麼在這個學校度過剩下的這一年。
她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她驚恐地擡頭,前面站着一個女生。看起來很是眼熟,長相格外出衆。
王娟愣了一下,才人出眼前的人是誰。靳昔上前,看着有些驚慌的王娟,扯出和善的微笑,“我是一班的靳昔,你還記得我嗎?”
王娟抓着書包帶,遲疑地問,“你找我有事?”
“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你有時間嗎?”
"是關于楊莺的?"還沒等靳昔點頭,王娟臉上就出現憤怒和不耐煩,“我不知道,别來問我。”
靳昔愣了一下,王娟還在輸出,“别來問我了,想知道什麼就去問警察。”說完,就大步離開。靳昔愣愣地看着王娟快步離開,歎了口氣。
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前面忽然傳來喊聲,“給我站住!”
“抓小偷啊!”
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快速跑過來,手裡還拿着一個不屬于他風格的女士背包,另外一隻手拿着一把刀,試圖想把上來想攔住她的路人給趕走。介于刀的威脅,即使有想伸出援手的路人,也不敢輕易上前。
小偷跑得飛快,後面墜着他的女人也不甘示弱,聲音中氣十足。
“站住,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小偷聞言抖了一下,即将要經過靳昔身邊,靳昔看到他拿着的刀,小偷估計是跑了有一會了,說話帶着粗氣和濃濃的疲憊,“滾開!都給我滾開!”
靳昔趕緊退到一邊的牆邊上,就在小偷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忽然蹲下,快速地伸出了腿。小偷猝不及防硬生生地被絆倒,然後猛地摔在了地上。女士背包飛了出去。
小偷心裡大罵,來不及思索是誰絆倒的他,就準備快速爬起來逃跑。倒是摔倒的時候擦傷了膝蓋,疼痛讓他的動作變慢了片刻,他緩慢的這一點時間,後面的女警察已經追了上來,朝他後背踹了一腳,他應聲倒地,女警察快速給他帶上了手铐。
女警察看着年紀不大,穿得也是常服,小偷一看,小偷還想掙紮。
“還跑,再跑我就開槍了。”女警察吓唬他。
小偷不敢說話了,臉上倒是一臉的不甘心,林月嚴聲說道,“犯法,就沒有僥幸的可能。”
林月今天休息,在路上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抓小偷。責任感讓她立馬就站了出來,然後追着小偷不放。
那位被偷了包的女士估計還在很後面。林月給附近的派出所的民警打了電話,對方應該也早就到了。說完位置信息後,林月便守着小偷等着警察過來。
圍觀的群衆把她圍成一圈,對着小偷竊竊私語。被搶的女士終于追上來了,氣喘籲籲的,“該死的小偷,趕偷老娘的包,還好我發現的早。”說完踹了一腳小偷的腿。林月連忙制止。
女士罵了幾句,她猛地喊,“我的包呢?!”小偷愣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女生拿着一個背包猶豫地站在她的面前。
靳昔伸出手,“包。”
被偷包的女士立馬拿過,細細地檢查着裡面的東西。
林月記得靳昔,驚喜道,“是你啊,同學。”
靳昔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偷,小偷狠狠地瞪着她,靳昔退了一步。
林月立馬不客氣地對着小偷道,“看什麼看,蹲下。”靳昔猶豫要不要走,畢竟她并不想繼續被人圍觀。
小偷憋屈地蹲下,林月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靳昔,以為她在害怕。旁邊的群衆已經給被搶包的女士普及完靳昔是怎麼伸出退腿,又是怎麼幫她拿回包的過程。女士立馬拉着靳昔的手連忙說感謝,還要從包裡掏出錢遞給她,被靳昔連忙拒絕了。
派出所的民警終于來了,林月簡單和對方說了情況,然後把犯人交給對方。帶隊的隊長要帶小偷和被偷包的女士帶回去做筆錄,他看向靳昔,“這位是?”
“見義勇為的好公民。”
“哦,這樣啊。我代表城西派出所感謝你的幫助。”說完,鄭重其事地敬了一個禮。靳昔受寵若驚地連忙擺手,“不用,我隻是路過。”
林月和對方都笑了,小隊隊長說,“那我們就把人帶回去了,感謝你的幫助,林月警官,也感謝你,見義勇為的小姑娘,你是哪個學校的,到時候給你發獎狀。”‘
靳昔更窘迫了,林月擺手,“你們走吧,我等會送這位小姑娘回去。”
“好的,感謝你,林警官。”
“客氣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小隊隊長也沖靳昔笑了一下,靳昔僵硬地笑着回應。人群終于散了,警車“嗚啊嗚-”的聲音漸漸離遠,靳昔正想離開,就被人拉住了。林月沖她笑笑,“我送你回去。”
靳昔剛想說不用,林月搖頭,認真地說,“需要的,萬一他有什麼團夥,可能會對你不利。”
靳昔愣住了,林月笑了,“放心,我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林月是個細心的人,她看出靳昔在緊張,和她慢慢地聊着天,靳昔慢慢放松下來。
“話說,你失憶了,對學習和生活有影響嗎?”
靳昔搖頭,林月驚訝,“那你很厲害。”
“厲害嗎?”
“失憶了面對全新的環境,你的學習和生活一點都不受影響,說明你的适應能力很強,你的心裡素質很高。你這樣的人很适合去當警察呢。”
“警察嗎。”靳昔垂下了眼睛。
“有别的目标了?”
靳昔想到家裡書櫃上面的關于法律的書,點了點頭。
林月點頭,“那也挺好的。”
二人不說話了,隻是默契地走着。直到靳昔快到家了,靳昔忽然問,“林警官,我學校那個女生的事情,她是自殺嗎?”
林月對她問這個問題并不奇怪,畢竟在自己學校發生這樣的事情,人都是會害怕、八卦的,她給出了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我們在努力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靳昔不好再問,點了點頭,就要上樓。
忽然身後的林月叫了她一下,“靳昔同學。”
靳昔疑惑回頭,“什麼?”
林月笑着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靳昔,“沒有吧。”
林月莞爾,“是嗎,那應該是我記錯了。你回家吧。”
靳昔點頭,林月看着她進了小區。真的沒有嗎,林月邊走邊想。
她轉身離開。身後夕陽把人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長,二人相背,距離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