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靳昔依舊去找了王娟。這次還是一個人。
隻是她好不容易混進王娟學校,來到王娟班級的時候,一問,才發現對方早就走了。
靳昔有些遺憾,也深知自己的行為不禮貌,且沒什麼作用。
她歎了一口氣,正準備繞條近路回家。忽然她停住了,她看着一家小吃店店正在拖地的王娟愣了一刻,然後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王娟。”
“你怎麼找過來了?”王娟臉上露出不快。
靳昔連忙解釋,“我是路過,剛好看見你在這。”
王娟看了一眼靳昔沒有說話,靳昔遲疑地退了一步,然後進了店坐下了。
王娟也不好趕她,頭也不擡地掃着地,沒什麼好氣地說,“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你要吃東西就點,不吃就走。”
靳昔看了一眼小吃店的招牌,“在營業嗎?”
王娟不情不願地說,“嗯。”
裡面的老闆早就看到靳昔了,就等着報上菜名開始做菜。
“兩碗雲吞,打包。”
“好咧,你坐那等一會。”老闆接到指示,立馬開始動起手了,店裡面的雲吞是現包的。靳昔估摸着這點時間可以問一點東西。
大概是看到靳昔的目光太過炙熱,王娟受不了了,她邊拖地邊不冷不熱地說,“楊莺和你又不熟,你管這麼多幹嘛。”
靳昔說,“我隻是想知道。”
“呵,八卦。”
靳昔笑了一下,“八卦也好,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王娟拿着掃把的動作一頓,随後聲音很低地說,“真相,真的有人在乎嗎?”
她的聲音很小,靳昔沒有聽見,“你說什麼?”
王娟臉上露出不耐煩,“沒什麼。”
雲吞很快就做好了,店裡面人不多,王娟得了空,坐着那打掃衛生,她的臉上露出一點疲憊之色。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夕陽,夕陽很紅,打在她的臉上,遮住了她下半部分的臉,那雙眼睛依舊是冷的。
靳昔提着那兩袋雲吞,猶豫了一下問,“你為什麼在這裡打工?”
王娟瞥了她一眼,“還錢啊,我得還池煙的錢啊。”
靳昔不說話了,王娟嗤笑,“是不是覺得我活該。”
“沒有。”靳昔據實回答。
王娟冷笑,“得了吧,你和那個池煙關系那麼好。”
“一般,算不上好。”
“她可不是什麼好人。”王娟淡淡地說。
靳昔皺眉,王娟輕笑,“你看她那樣,明明家裡很有錢,卻來我們這種地方讀書,一想就知道是有原因的。”
靳昔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靜靜地看着她。
王娟說,“我之前和她在一個城市讀書,她在她那個貴族學校裡面可是名人。隔着幾條街,我都能知道她的威名。呵呵,她就是一個變态,以為換一個地方就沒人知道了,她和她的那個誰,當年可是轟轟烈烈。”
靳昔皺着的眉加深。
王娟看到她的反應,“原來你不知道的啊。”
靳昔皺眉,“我應該知道什麼?”
王娟扣着自己手指上的倒刺,靳昔看到她的手指很多處都破皮了。這是焦慮的表現,靳昔看着她,提醒,“别扣了,要流血了。”
王娟不理會她,拔了一根倒刺很快手指就變得血淋淋的了,她如釋重負,心裡的壓抑終于下去了一點。不冷不熱都看向靳昔,嘲諷道,“惡心,太惡心了,惡心死了,搞這種不男不女的關系,正常人哪會喜歡和自己一樣的人啊。”
靳昔打斷她,“那是她的事情。”
王娟聽到反駁,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臉上露出惆怅,“是啊,确實是她們的事情,所以呢,憑什麼全世界都要為她們讓路嗎,憑什麼,憑什麼我不這麼做,她就要害我。”
“害你?”
王娟白了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靳昔沉默,店裡面有人進來了。王娟嘴裡嘀嘀咕咕的,聲音很小,她又開始扣她的手了。靳昔聽不懂她說什麼,輕聲開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我找你問楊莺的事情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和任何人無關。”
王娟嗤笑,“你能有什麼原因?”
靳昔沒有說話,起身要離開了。王娟不再看她,恰巧老闆叫她去收拾餐桌,她便不再理會靳昔了。
靳昔回到家,靳母還未回來。靳昔把打包好的雲吞倒進碗裡,放在桌面上等待着靳母回來。等的過程中她在家裡到處轉了轉,她環顧着四周。覺得家裡總覺得有些少了些什麼。
但是具體少了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她不再就糾結,打開手機,漫無目的地刷着新聞。
“聽話水再次害人,45萬不翼而飛……高任平成為我市□□,同時擔任……”靳昔看了幾分鐘新聞,又點了出去。
她有些茫然,這樣的生活充滿猜忌,她必須得高度集中才能在其中不被人發現異常。
很快,門外傳來響聲。靳母回來了,她看到靳昔臉上的疲憊淡了淡。
靳昔起身,“我買了雲吞,今晚可以不用做飯了。”
靳母點頭,“今天去寫作業了?”
“嗯,和一個女同學,她問了我一些關于學習上的問題。後面逛了逛,買了雲吞。”
靳昔把雲吞放進微波爐力裡面熱了熱,靳母看起來很累。靳昔看着有些不忍,她倒了熱水,放到靳母身旁。靳母跟她解釋,“最近可能都要加班了,最近廠裡面管的嚴。再加上最近不是經常有那些騙子什麼嗎,最近的檢查都多了。”
“騙子?”
“哎,就是聽說有人拿一些産品推銷,然後趁人不注意,把那些什麼藥水給人聞。那藥水厲害啊,人聞了後,直接神志不清把錢都轉給對方了。”
“那确實很可怕。”
“你在家也得小心,陌生人什麼的來敲門,千萬别開,誰知道是什麼人,騙财還好,萬一是人販子,那就太可怕了。”
“我知道了,我那麼大了,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