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呀。”他說，“這個系統挺厲害，還配發人工智能呢！”

寒凜聽了立刻擺手：“還是算了。唉，小竹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寒伯伯和你伯母都老啦，弄不來太新潮的科技……”

“這是哪裡話，您和伯母哪裡老啦！”竹钰辭放下蛋糕叉，直視他的雙眼，誠懇道：“寒公子也到了掌事的年紀，您要實在嫌麻煩，不如我派幾個技術人才跟您回去，把新系統的操作和維護都教給令郎，也不用您和伯母操心了。”

不等寒凜反應，他緊接着說道：“其實我也懶得這樣變來變去，可中州最近要大力推廣新系統，專門出了針對性稅務政//策。我不好跟官方作對呀！”

寒凜試探道：“這麼說，這系統要是不換的話，咱們生意還做不成了？”

“也不能這麼說，生意是一定要做的，咱們交情在這放着呢。”竹钰辭與他對視，“如果您不願意換系統，被罰的稅就從越錦出。無非是多加六個點，我們出得起。”

寒凜沉吟不語。

竹钰辭等着他做決策，一手在桌下輕輕點着腿面，并不催促。

——如果寒凜堅持要繼續合作，那六個點的加稅一定不會讓越錦出，否則這貪小便宜的名聲傳出去，寒氏業内信譽就别想要了。

這些錢對越錦不算事，對寒氏卻是一筆巨款，幾乎抵得上這筆生意的利潤。

更要命的是，寒氏内部管理問題還沒肅清，賬上現金流捉襟見肘，如果咬牙承擔這筆稅費，隻能拆東牆補西牆。到時竹钰辭随便吹吹風，這棟看似古老實則衰朽的企業很快就能倒塌。

針對新系統的稅收，寒氏内部蛀蟲、财務狀況，這些都是他提前做好的功課。此時一并提出，如綿綿細網，不見刀鋒，卻消滅了寒凜一切其他選擇，隻有一條路可走——

“小竹，依我看啊，這事先不急。”他眉頭緊鎖，擠出一個笑，“咱們合作關系這麼穩固，這項目暫時放一放，也不會影響什麼，對吧？”

竹钰辭歪了歪頭，與他捧杯，笑道：“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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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柏再次睜開眼睛，感到左手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銳痛。

他懷疑這是地府刑罰帶來的後遺症，之所以隻是懷疑，是因為他失去了去到地府以後的記憶——地府出口有防洩密失憶機制，一聽就很合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罪孽滔天還能回來，但能看見小辭就是好事。他應該沒消失多久，因為眼下小辭還穿着他離開以前的那套羊毛襯衫，與人對坐飲酒。

少年Omega正兒八經跟人應酬的時候，面如春水，唇角總是帶笑，乍一看像隻傻乎乎被人家騙的漂亮小鳥。隻有跟他相處久了，且比他棋高一着才能看穿，那泛着粼粼情波的春水乃是不折不扣的壞水，小夜莺坑人把戲多着呢。

秦越柏飄到他身邊，凝視着他隐約醉紅的俏麗眸尾，下意識勸道：“少喝點吧。”

這次應酬重點本就不在拼酒，竹钰辭沒像上次一樣硬撐，隻淺酌了幾口，散席時還能風度翩翩同寒凜告辭。

目送寒凜離開後，竹钰辭拍拍江秘書伸出的手腕，示意自己還好，不用人扶，“其他人不用跟了，呂隊長陪我去中心花園逛逛，賞一賞秋景。”

呂保镖面帶難色開口道：“少爺，時間不早了，明天一早還有會要開。”

“讓我散幾分鐘的心，耽誤不了工作。這是我早就定好的計劃。”竹钰辭言簡意赅，“去開車。”

現在他命令的效力比秦越柏剛走時更加不容違抗，呂隊長沒有辦法，隻能照做。

“你真的要去公園散心？”秦越柏從他語氣裡品出不同尋常的氛圍，擔憂地飄近了些，“剛喝過酒，還去吹冷風，你就是這麼養生的？”小壞東西，拿養生當借口勸他少喝酒、少熬夜一套一套的，輪到他自己就什麼都不管了。

呂隊長很快備好車，停在飯店後門。竹钰辭上車坐到副駕駛，清點過前後車輛保镖人數無誤，呂隊長咬了咬牙，一踩油門疾馳出去。

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秦越柏飄到車外，發現車道前面的某個車牌号十分熟悉，好像在葬禮上見過。

他忽然想到什麼，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後方“砰”地一聲巨響，不知名物體在車道正中間爆//炸。引起地面小幅度震顫，火光沖天，阻斷了後方車輛，幾乎在同一時間，無數重型子//彈、燃【/】油瓶穿過熊熊火焰，朝竹钰辭的人頭掃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