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證據證明，Kevin萬O叢中過，丁點信息素不沾身，對AO結合的用心程度和事業成反比。竹钰辭不擔心他對自己情根深種，唯一可能就是他看上了自己的臉。

這最好辦。

他無視Kevin愕然的表情，又喝了一口啤酒，含笑提出交易：“你幫我解除克爾克的威脅，我就同你當一個月的協議男友。除了永久标記，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空氣像是從棚邊開始逐漸凍成碎冰，秦越柏呼吸一滞，看向圍着毛茸茸衣領而顯得分外可愛的Omega，幾乎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什麼叫“對他做什麼都可以”，他想讓這個一臉色心的劣質Alpha對他做什麼？

秦越柏滿眼死寂，定定地看着他傾盡心血養成的漂亮Omega，卻發現他什麼也改變不了。

不知為什麼，他插手陽間事的能力越來越弱，隻能眼睜睜看着竹钰辭拿自己身體做籌碼，心髒痛得像快要撕裂——

“等一個月期滿，我會主動跟墨家主認錯，說是我主動出軌，我們感情破裂。你不會有任何麻煩。”

Kevin很快收起驚訝，斂下眉眼開口：“一個月就想打發我，竹總未免太沒誠意。”

“那你想要多久？”這時油亮的烤牛肉、果木豬皮、大塊烤羊肉上桌，孜然椒鹽的味道撲鼻，竹钰辭在蒸騰的熱氣中說道：“總不能讓我把這輩子都賠進去吧。”

Kevin沒有正面回答：“竹總這麼豁得出去，已故的秦總知道麼？”

一句“他才不在乎”險些就要脫口而出，但竹钰辭忍住了，轉而拿起一串烤羊肉，咬了一口，輕快地道：

“他不反對我交男朋友。而且墨家主說得沒錯，我年紀到了，也該談場戀愛，K總閱人無數，相信我的初戀體驗感會很好。”

Kevin向後靠去，像是評估着什麼，幾秒鐘後吐出一個字：“No。”

竹钰辭挑起眉。

“我會幫你解決那個小社團，但不要你為我獻身一個月。”Kevin說。

“那你要什麼？”

“一個保證。”Kevin平靜地說，“等這事了結，我要你向我保證，你不會再拿做交易的心态跟我打交道。”

居然隻要這個，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竹钰辭幹脆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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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江秘書向竹钰辭彙報東加周邊幾個集團的動态。

這些周邊集團其實跟東加牽扯不深，隻是同屬一方利益聯盟，在秦越柏遇害時冷眼旁觀了而已。重老大曾勸竹钰辭，這些集團是龐然大物，動起來非常麻煩，不如算了。

“歸根結底，動手的隻是東加一個。”重老大拿古代宿敵互相尋仇的例子類比，“年輕人，報複也得适可而止才有退路。”

可竹钰辭不需要退路。

“他殺我一子，我殺他一子，這算什麼報複？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當時他笑道，“他殺我一子，我掀了棋盤剮他全家，才算報複。”

在得知秦越柏另有妻兒後，竹钰辭複仇的決心從未消減一分，反而愈發因煩躁而高漲。

——秦越柏不愛他，當然不是秦越柏的錯。那麼是誰的錯呢？竹钰辭決定，是這些周邊集團的錯。

不久之後，當錢大公人頭落地，東加财團樹倒猢狲散，周邊集團最後一個業主也背上沉重負債，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葬送了他的錢途。

江秘書彙報告一段落，竹钰辭布置下幾個陷阱，忽然話題一轉，問道：“秦叔叔那位Omega，去他的墓地看過沒有？”

“啊？”江秘書沒反應過來，卡了下殼。

但這副尴尬的表情落在竹钰辭眼裡，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她沒有準入權限？”秦越柏的高級私人墓地有準入管理，目前管理權在竹钰辭手上。他恍然道：“是我考慮不周，回頭把管理權轉到她手上。”

江秘書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光給她個準入權限就可以了吧，怎麼管理權也要給？”

因為讓一個與墓主結合生子的Omega管理墓地，遠比一個單戀墓主的Omega名正言順。

竹钰辭閉上眼睛：“怎麼不能給。秦叔叔生前指定過不許讓她管嗎？你做得了秦叔叔的主？”

江秘書看了他一眼，小聲說：“我是做不了秦總的主，但少爺你可以呀。”

在他的記憶裡，小少爺和秦總實在是一對千年罕見、親密到慣于插手彼此私事的集團皇帝與太子。

秦總貌似開明，其實對小少爺有種潤物無聲的控制欲，連他大學住校午餐和誰一起吃都要管。

小少爺有樣學樣，常常十分坦然地做秦總的主，小到參加一場晚宴的胸針樣式，大到并購某公司的方案……

記得有一次，小少爺跟随秦總出席一個論壇聚會，場上有人是秦總的校友，試圖向他請教關于新型尾翼的摩擦系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