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D:“男朋友是男朋友,金主是金主,不耽誤。”
姐妹B:“不是吧,杜琳不是國民小花嗎,長得清純,演技也不錯。”
姐妹D:“嗯,國民小白花...”
陳喬拿到轉發了好幾手的視頻,帶着耳機點開視頻看。
視頻開始很嘈雜,拍攝人應該是站在一個休息區,可以看見旁邊郁郁蔥蔥的綠植和休息座椅。
很快嘈雜的聲音越走越近,醫護人員推着移動病床快速通過大廳,除了病床上躺着的不省人事的病人,隻跟着一位非醫護人士。
陳喬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穿着紫色襯衫,頭發抹油的風騷油膩男,就是杜琳的經紀人,王大嘴。
背景音中風聲很大,也可能是本來就隔得遠,醫護人員的話語聲又快又小。
“病人昏迷...頭部...腹部...出血...流産...”
整個視頻不長,看得出來拍攝人隻是随手一拍,發出來娛樂朋友。
陳喬快速看完一遍,又慢慢一幀一幀拖到杜琳露臉的片段。
一頭黑色長發淩亂地散在病床上,李曼文臉色蒼白,緊閉雙眼,臉頰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一整片白色中,額頭一角的血紅格外引人注目,不難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撞到額角了...
陳喬抿唇,表情嚴肅地往下看。
和網上聳人聽聞的标題不同,李曼文并非全身是血。除了額頭那個駭人的傷口,上半身有零星的血迹,而下半身的白色裙子從正面看不出有血迹,隻能從散落的裙邊發現些許端倪。
陳喬再三确認,特意找了一幀最清晰的畫面,截圖發給秦笙。
陳喬:【圖片.jpg】
陳喬:【如果不是知道杜琳流産了,我可能隻會認為她是會被誰打了,打得這麼嚴重。】
秦笙過了一會兒才回複,她正在準備下午和景星開會的資料。
看見陳喬發過來的信息,秦笙嘴角上揚,很快又想到什麼,嘴角弧度漸平。
秦笙:【嗯,我知道了,辛苦啦。】
公關和法官判案相似,又截然不同。
公關面對的是最難讨好,但又極其容易被動搖、說服的群衆判官。他們不需要詳細脈絡,也不需要充分的證據,隻需要說得過去,最好符合人性的結果。
有了方向,手上又有了一定證據引導輿論,景星沒有理由不同意秦笙的方案,并且還大手筆地将以往合作良好的水軍公司都交由秦笙負責本次統籌規劃。
走出金象大樓,夜幕低垂,宛若黑色無暇的幕布,靜靜籠罩着天地。路邊的街燈是盡忠職守的衛士,昏黃的燈光在寒冬中給晚歸的人指引方向。
溫熱的呼吸與冷空氣碰撞的片刻,瞬間凝結成白色水珠,秦笙怔愣了幾秒,遲來地感受到涼意,将圍巾向上拉了拉,遮住凍紅的鼻尖。
正準備往前走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往一旁走來,秦笙下意識往身後金象大樓退了幾步,腦海裡閃過剛剛瞥見的無人的保安位置。
安靜空曠的空間中,陡然響起一陣熟悉的音樂。
如獲至寶,秦笙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接通:“喂,您好。”
那頭傳來溫和帶笑的聲音,“嗯,您好。”
秦笙一邊警惕着旁邊的黑影,一邊匆匆瞧了眼來電顯示,真是趙仁翊。
秦笙:“你剛下班嗎?”
趙仁翊答非所問:“你回頭看看。”
秦笙愣了一秒,狐疑地轉頭,下一秒放下手機,整個人松了口氣,“你怎麼來了?”
趙仁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想給秦笙一個驚喜,但現在看來好像是驚吓。
“我給你發了消息,”他舉起手機搖了搖,“但你好像還沒來得及看。”
趙仁翊今天又是難得正常下班的日子,他早早就在策劃下班後找秦笙約會。但是秦笙隻回了一句,今晚加班,就再也沒有下文。
他慢慢悠悠地完成自己今日份工作,在醫院食堂随便吃了一頓,甚至把下周要交的總結記錄都寫完了,還沒收到秦笙的消息。實在沒有心思繼續留在醫院,他索性直接來她公司等她。
秦笙點開通信軟件,滿屏的小紅點。她找到趙仁翊的對話框,最後一條消息是八點,問她什麼時候下班。
“等很久了嗎?”秦笙抱歉地看着他。
趙仁翊走上前,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動作,伸手輕輕摸了摸秦笙的頭發。在秦笙不解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又搖頭,“不久。”
我用盡方法和力氣才等到這一刻,走到你身邊,又怎麼會覺得等待時間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