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屍體丢了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是一方知府怎麼和你沒關系?”徐凝倏然湊近臉緊盯着魯世仁的雙眼。
魯世仁後仰着往後踉跄了一點。
幾人離開魯府時戌正了,有些人家的狗子正汪汪叫。
“今日還是沖動了些,已經打草驚蛇了。接下來恐有些棘手。”徐漣默默道。
“要我說魯世仁富得這麼流油,這屍體失蹤案和布偶剝皮案八成都和他脫不了關系,就是不知黑色貿易鍊究竟是如何的,又是何人指使的。又或者說背後的實際掌權者到底是誰,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阿胥,你說呢?”徐凝早就發覺這小子知道點什麼。
堂溪胥收緊眼皮,虛眼看着徐凝,久久沉默後,半勾起唇:“當然。我也想知道。”
她在懷疑他了。
她知道些什麼,又是如何知道的?
堂溪胥第一時間不是擔心自己暴露,而是怕徐凝知道後會害怕他、離開他。
就像江湖上的大多數人一樣,說他是個瘋子,說他有病。
這夜徐凝還是在堂溪胥屋裡休息的,她總是想着白日裡的案子,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吱呀”有人推開了廂房門。動作很輕,似是不想打擾屋裡沉睡的人。
徐凝瞬間清醒,她以為是她聽錯了。沒有一點聲音,她還是感覺到“腳步”的靠近。
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女子的四肢僵硬,一動不動。
徐凝機械地轉過頭,一道黑色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倒映在睡簾上。
那道影子僅止步于此,未在前進。徐凝的小心髒卻砰砰跳,緊閉雙眼,把自己能想到的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
半個時辰了,他還沒走。
試問一個人大半夜的正要睡覺,被人莫名其妙地盯着,怎麼會睡得着?
徐凝是無半分睡意,已經快臘月底了,徐凝背上還起了層薄汗。
這位神仙,你快走啊。你再不走我都要神經衰弱了。徐凝默默祈禱,其實她已經小心念出來,隻是她自己沒反應過來。
堂溪胥在月光下靜靜地看着徐凝,他曉得少女還沒睡着,也聽見了徐凝在讓他走。
今夜他的毒複發了,青年唇色豔紅,脖子上的毒紋在悄悄蔓延,朱紅的發帶纏繞着青年的發尾。
他有些邪氣,好像快抑制不住了。
忽然,簾子被人拉開,人長時間在夜裡最是敏感。
薄薄的月光晃了一下徐凝的眼皮,随之黑影覆下,兩瓣柔軟又濕潤的東西輕輕碰了一下額頭。
!
徐凝猛地睜開眼,大腦一片空白。人已經離開了。
堂溪胥憑着殘存的意志,最後隻是在少女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片刻後堂溪胥才清醒一些。
還好,沒傷到她。
徐凝躺在床上久久沒緩過神來。
這是我的初吻!
徐凝把所有人想了個遍,隻有堂溪胥嫌疑最大。
這人,他不是反派嗎?反派不應該一心搞事業嗎?
徐凝内心有些小小的激動,有些睡不着。
雖然他是個反派,但長得還不錯啊,對我也還不錯,人也不錯,霜華林裡救我于水火,一路上也算懲惡揚善,時時刻刻都照顧我,嗯,是個好人。
【停停停!主人你在說些什麼,那可是反派!原書裡他可是為了複仇不擇手段的人,你怎麼能喜歡他呢?】系統在線時可以聽見徐凝心中所想。光羽實在聽不下去徐凝在那裡說了。她居然還在贊揚反派?
可是他就是很好看啊,臉是騙不了人的。徐凝還在狡辯。
【好好做任務,介于你這麼閑,給你布置個任務:讓宇文信對着趙明裳臉紅。任務獎勵:無,完不成有懲罰。】
徐凝徹底笑不出來,老老實實睡覺。
徐凝快到酉時才進入夢鄉。
堂溪胥一寸一寸地啄吻着少女的皮膚,不放過任何一點,淺淺的熱氣鋪灑在膚面,一個被挖空餡的湯圓正等着有人把餡包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