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漣眼神顫抖,瞳孔中有粼粼水光。整個人又像隻炸了毛的動物,而殷無夢恰好很會,每一步都踩在徐漣的雷點上。
徐漣不等殷無夢再說,隻是急着出招,男子執起長劍,側身劃破殷無夢的紅衣。
紅衣女子隐隐有些怒意,鳳眸翻轉,使勁抹了下手臂上的傷口,朱紅的血染滿素指,雪白間是紅的驚心動魄。
殷無夢探出舌頭舔了下素指上的血液,又看着徐漣輕擡起眼皮,好似什麼勝券在握:“你看看你,到底在激動些什麼。還是聽我的話,跟我走吧。”
“你!”徐漣臉色绯紅,不知是生氣還是被人戳破了什麼而難堪。
雪山之巅上的白雪是可以融化的。
“二師兄,你可不能跟她走,娶媳婦還是得經過師父他老人家同意的。”徐凝這話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用徐漣解釋,任趙明裳和瞿義都看得出來這兩人氛圍不一般。
殷無夢紅唇上勾,聽見徐凝這話頗為滿意:“我血手觀音做事什麼時候還要經過徐老頭子同意了。”
徐漣收掌蓄力,想要再出招,内力在男子體内迅速運行,相生相克,全身經脈暖熱,氣流逆轉,仿佛要沖破徐漣的經脈。
“前幾日你與我交手時,我就給你下了忘憂香,你若還要強行運功必将暴斃而亡。”殷無夢隻專心欣賞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瑩白細長,指甲油亮整潔,沒有一點雜質。
“你這樣可就不對了。怎的還偷襲。”瞿義小聲反駁。
天有些蒙蒙亮了,林中有幾隻鳥兒在“喳喳”地歡叫。
“懶得和你們廢話,今日我就是要把他帶走。”殷無夢不想再與幾人周旋。
殷無夢看準時機反手将要出招的徐漣定住,徐漣死死瞪大眼眶,整個人就是一個木頭樁子,眼珠子随着殷無夢的動作而轉動。
瞿義和趙明裳雙雙出手,但都不是殷無夢的對手,徐凝才受了重傷更不易大幅度打鬥。
不下幾招,兩人皆被殷無夢推倒在地。
瞿義捂着胸口站起來,吐了口唾沫:“嘿,我還就不信了。”
你還真就得信了,徐凝半眯着眼有些擺爛:“小樣,人家還真就把你吊打。”瞿義癟癟嘴,有點不服。
趙明裳卻是看清局勢,持劍慢慢走到瞿義身旁:“咳咳,我同意凝妹妹的說法。說不定殷姑娘還有解藥想要救徐大哥呢。”
徐凝是沒想到素來端莊,很少開人玩笑的趙明裳會說出這種話:“你看連明裳姐姐都贊同我說的話。”
瞿義閉上嘴,本上讓堂溪胥辯駁幾句,轉頭卻見此人呼呼大睡。
徐凝握拳哈了口氣,還在空中迅速畫了幾個圈圈:“走你!”
拳頭落在徐漣後背上,力度不輕不重,恰好将人打飛到殷無夢懷裡。
徐漣再次瞪大他那雙墨瞳,他想過堂溪胥,想過瞿義,就是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親師妹出賣。
徐凝啊,徐凝你可真是我的好師妹。
“幹什麼?幹什麼!徐凝你幹嘛?”徐漣在空中騰飛之時,已經不顧什麼面子啊、尴尬啊,眼底心裡隻是驚慌。
殷無夢挑挑眉,順手接過恰撞入她懷裡的男子。
不可否認,徐漣的心像懸崖上的巨石,倏然重落。
可徐漣還是面不改色,除了臉紅、被人戲耍的憤懑,别無其他。
紅衣女子,勾勾嬌豔的紅唇,滿意的笑了。
殷無夢一隻手放在徐漣的後背上,另一隻手輕放在男子的腿窩處,輕輕躍走。
“果然是小重天的人。這力氣就是大。”徐凝點點頭。
“這,真的沒事嗎?”趙明裳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那可是血手觀音。
徐凝望着遠去的二人:“沒事,那可是我二師兄,是徐漣,大重天二階的人,全江湖都屈指可數的存在。”
趙明裳二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天徹底亮了,人少了許多隻有他們四個。
早市上飄蕩着煙火氣,剛出爐的醬肉包,香飄十裡,勾引着徐凝的味蕾。
徐凝咽了咽口水:“我買幾個包子,你們有誰要吃?”
“我不要。”也不曉得瞿義在傲嬌個什麼勁兒,下一秒“咕~咕”。
“好,我懂了。明裳姐姐要嗎?”趙明裳也不拒絕,她倒不認為徒手吃包子是什麼有失顔面的事。徐凝大聲喊道:“掌櫃的,來五個肉包子。”
“五個?”
“對啊,你們一人一個,我兩個,有什麼問題嗎?”徐凝反看着瞿義,眨着不靈不靈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