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些心疼賀知好:“明天要不再休息一天吧,反正現在學校放假,叔叔阿姨走不開的話,我沒什麼事,我來照顧你。”
邱秋是名初中教師,現在社會上一有什麼事,學校就放假,生怕鬧事的人來學校。
賀知好的确不想上班,但是想想自己十年後的買房計劃,眼睛都要發光了,少上一天班,少賺一天錢,反正她上班也不累。
等她勤勤懇懇地幹十年,就可能買房等收租了。
想到錢賀知好兩眼放光,于是堅定地搖搖頭:“邱秋,我真的沒事,明天能去上班,你不是還在糊紙盒嗎,你拿我家來吧,反正你在這呆着也沒事幹。”
賀知好知道邱秋的情況,她媽生邱秋妹妹的時候意外去世了,爸爸表面上不重男輕女,可是她家那個奶奶絕對稱得上封建餘孽,心眼子都偏得沒邊了。
有什麼好東西都給邱秋的兩個弟弟留着,至于邱秋和她妹妹,連喝湯的機會都沒有,在家裡所有的家務幾乎都被邱秋和邱天承包了。
對兩個孫女非打即罵,當着外人的面還說這是鍛煉兩個孫女,在家裡都學會了,以後嫁人面對婆婆也有底氣。
賀知好每每聽到這種話,都巴不得把白眼翻上天,偏偏邱家老婆子還特别喜歡讓邱秋和賀知好一起玩。
一個是因為她倆一起玩,就可以烘托出邱秋有多賢惠能幹,還有一點就是賀知好有什麼好吃的,都會分邱秋一些,邱秋惦記着秋天,偷偷拿回家,邱老婆子總能找出來分給自己的孫子。
邱秋抿了抿唇,想不到賀知好生病之後竟然這麼堅強了:“小好,你之前沒病都不想去上班,你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你不好意思跟叔叔阿姨說,你可以跟我說,跟你小哥說,我們一定會幫你的,你要是缺錢,我還有一些私房錢,一會就拿給你。”
賀家一時間安靜的有些詭異,賀知好捋了一下頭發,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邱秋的話又直白又真誠,饒是賀知好臉皮厚,也尴尬了一下。
換個别人說這話,賀知好肯定覺得是在嘲諷自己,可是邱秋沒有這個心思。
賀知好心裡想,她之前也沒有那麼不想上班吧。
“我真沒事,邱秋。”賀知好有些頭疼,她真的沒事,偏偏身邊的人都不信,我真沒事,這四個字她都說倦了。
邱秋下午一邊糊紙盒,時不時的看看賀知好,生怕一個不留神賀知好出什麼意外。
這真的是杞人憂天了,賀知好就在這躺着,能出什麼意外,頂多是睡的時間太長,腿麻了。
賀知君今天提前下班,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妹妹悠哉悠哉的嗑瓜子,看着邱秋糊紙盒。
他輕咳了一聲,假裝嚴肅的說了賀知好一聲:“人家邱秋陪了你一下午,你怎麼不說幫人家糊幾個紙盒?”
說是這麼說,不過賀知好從小沒幹過什麼活,别說邱秋不讓賀知好幫忙,賀知好就是真幫忙,肯定也是拖後腿。
賀知好當然知道賀知君是什麼意思,輕哼一聲沒說話。
邱秋笑了笑:“賀二哥,這些東西我一會就能弄完,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邱老婆子閑在家裡從來不做晚飯,中午飯去食堂打飯,晚上等邱秋回來做。
賀知君點點頭,等邱秋走了之後,他掀開賀知好蓋在身上的毯子,把賀知好拉起來,坐在他對面,直直的盯着賀知好。
“單位裡有人欺負你了嗎?”
賀知好老老實實地搖頭:“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平時,賀知好是不喊二哥的,不直呼賀知君的大名就是給他面子了。
“那你昨天晚上怎麼回事?”賀知君又問道。
看來昨天的事真的是給他們吓得不輕,真讓賀知好說,賀知好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絞盡腦汁幹幹巴巴的說了一句:“可能是低血糖了啊,這段時間太累了,也不願意吃飯,我真的沒事,你們幹嘛都這麼大驚小怪的,誰敢欺負我啊。”
賀知君揉了一把賀知好的頭發:“也是,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不講理的小辣椒,明天下班我給你買奶糖,以後随身帶着點。”
聽到有奶糖吃,賀知好完全不介意賀知君剛剛的動作,眼睛彎彎的看着賀知君:“謝謝二哥。二哥,我還想喝麥乳精,嘿嘿。”
牽扯上賀知好身體的事,賀知君幾乎是有求必應。
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聽着尖銳的聲音,賀知好就知道樓下肯定是有人吵架了,如果有東西在賀知好眼裡能跟錢相提并論,那就是看熱鬧。
賀知君看到賀知好這個興沖沖的眼神,他就知道賀知好心裡尋思的什麼:“你現在身體不行,不許看熱鬧,下面要是打起來,誤傷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