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拍戲了?哪個劇組?”
桑未憐見他眼睛一下子亮了,失笑:“怎麼?這麼激動?”
“那當然!我是您的忠實粉絲。”
“确實,百分之九十的演員都是我粉絲。”桑未憐一點沒把他說的話太當回事,“《盲》,一部古裝。”
“你最近如果沒事,就在這裡住着,等各自進了組,我暫時不會找你。”
路霖一聽,欣喜萬分,立刻答應:“好,哥每天想吃什麼提前跟我說,我都會準備好。”
至于以後,都讓他住進來了,他必然有把握一直留下。
“去洗澡,洗完澡自己拿着雞蛋過來找我。”桑未憐擡頭湊近檢查了下他額頭的腫包,催促道。
“這就去!”路霖剛要走,腳步一頓,為難地看着桑未憐,“哥,我忘記帶換洗的衣服來。”
“自己去衣帽間拿。”桑未憐越過他倒了杯水。
“但……内褲,合适的尺寸,有嗎?”他當然不介意穿桑未憐的,但桑未憐清瘦,而且Omega和Alpha生理上有本質性的區别,桑未憐的内褲對他來說肯定是小的。
“噗——咳咳咳——”桑未憐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路霖趕緊給他順氣:“抱歉抱歉,家裡有烘幹機,我洗好了等……”
“應該有沙灘褲,你将就一下。”桑未憐擡眸時暗藍色的瞳孔蘊着淚水,宛如一汪無垠的夜空,上揚的眼角微紅,眼中是不加掩飾的一絲窘迫的氣性,又欲又美。
路霖心髒倏地一跳,眸色漸深,向前傾去,大膽又輕柔地吻去了他眼角的淚珠。
桑未憐感覺臉頰發燙,鼻尖嗅到Alpha身上山泉味的信息素瞬間,怕自己失控,幹脆側頭避開他的親近,擡手抵在他肩頭,迫使他與自己拉開點距離:“明天自己去買,要麼叫閃送,趕緊,我等會兒要睡覺了。”
“好,我這就去。”路霖壓下悸動,從對方釋放出的野薔薇香中抽身,快步走向衣帽間。
站在原地的桑未憐長出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感知到空氣中殘留的山泉味信息素,猛灌了一口水,逃一般回了卧室。
路霖洗完澡端着熟雞蛋走到桑未憐房門口,見對方給他留了門,便徑直推門走進其中。
床上,桑未憐歪頭靠在抱枕上睡的正熟,厚重的劇本早已滑落在地上。
路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劇本撿起來确認了一下封面上的劇名,仔細整理好放在床頭櫃上,轉身又将桑未憐抱着輕輕放進被窩中,替他掖好被子。
不知道桑未憐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咂了兩下嘴,便側過身去,如同蠶寶寶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一點不像平日裡鋒芒畢露的樣子。
路霖看的心尖軟成一片,彎腰在他唇上偷偷落了個吻。
*
回到客卧,路霖看了幾眼碗中剝了殼的雞蛋,想到桑未憐的叮囑,還是老老實實拿起來揉着額角的腫包,順便撥通了萬天海的電話。
“把最近半個月在選角,三至六月在拍攝期的電影電視劇網劇整理出來給我發一份。”路霖吩咐。
“好。”萬天海點頭,“老闆,上次您讓我調查房文斌的事有結果了。”
路霖動作一頓,握着雞蛋垂下手:“說。”
“房文斌和桑先生是同期被簽入光越娛樂演藝部的藝人,當時有一部投資不錯的電視劇缺個三番,桑先生因為生病錯過了試戲,房文斌先去試的戲,他演技在其他競争者中算最好的,所以定了他。”
“但是在簽合同前一天,其中一個投資方反悔,覺得房文斌形象不夠貼合,要重選。正好桑先生康複了,吳廖就安排他們兩個都去了,結果資方改口選了桑先生。”
“而且不管是演技還是形象都更好,所以在海選現場就定下了。隻是後來桑先生合同簽了,卻沒去劇組,交了違約金直接罷演了。”
“他不是這種人,中間發生了什麼事?”路霖比誰都清楚,演戲是桑未憐最熱愛的事業。
“合同簽了之後,當初反悔的那個投資方借着劇組的各種事情為由,讓吳廖把桑先生帶出去吃了幾次飯,起初确實是聊戲,後來就變成了潛規則的暗示。”
路霖面色瞬間陰沉,鷹眸泛着狠戾的光,左手握着的雞蛋已經被碾碎,殘渣在桌上落了一片。
“因為罷演,桑先生被雪藏了,房文斌更是認為桑先生搶走角色又罷演是故意針對自己,所以從那之後處處與桑先生不對付。”
“吳廖在任期間,和房文斌一直保持着炮/友的關系,房文斌的大部份資源也是吳廖幫他籌謀的,房文斌還為他洗過兩次标記。現在因為吳廖被調查,兩人已經斷交。”
“老闆,房文斌一直想跟您見面,八成是因為最近沒人撐腰資源跟不上,想攀上您這根高枝。”
路霖冷聲道:“你把房文斌洗标記的文件調出來,寄到他家去,警告他安分點。另外,把那個投資方的信息發給我。”
“好的。”
“還有,你說桑未憐被雪藏,後來為什麼又能拍戲了?”
“是有人幫了他,一個叫應克萊的Alpha,不過……我沒查到關于他的信息,是屬下無能。”萬天海戰戰兢兢地認錯。
Alpha?
好一個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