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路霖你怎麼樣?給我看看。”
桑未憐握着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發抖,他甩開聽筒,扶住路霖,伸手要去看他的傷口。
路霖悶哼一聲,奪過小刀,一腳将劉英光踹翻。
他喘息未定,滿頭的汗水,是一路跑上來的。
天知道他從安全樓梯沖出來時,看到大門敞着,劉英光舉着刀從背後對準桑未憐時,他有多害怕失去桑未憐。
“哥,你受沒受傷?”路霖顧不得自己,丢開小刀要檢查桑未憐是否有什麼異樣。
很快,他發現桑未憐的信息素濃度不是很正常,很像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那般躁動,但比當初失控的情況要好很多。
再一側眸,注意到桑未憐後頸腺體處歪歪扭扭貼着的腺體貼,路霖沉下眸,立刻釋放出安撫性的信息素,将桑未憐重重包裹。
桑未憐聞到熟悉的山泉味信息素,緊繃的神經本能地要放松,他卻抓住路霖沒受傷的那隻手,面若寒霜。
“受傷的難道不是你嗎?!”
一句話讓原本就窒息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桑未憐自顧自垂眸,翻開路霖的左手掌心,靠近虎口處被刀劃了道口子,傷口沒想象中深,但流了不少血。
擡起路霖的胳膊,他伸手過去要掀對方的衣擺,就發現腰側的衣服已經被劃破了,布料垂着,衣服裡面滲出了血,将白色的T恤染紅。
要多嚴重,才會隔着衣物滲出血來?
桑未憐控制不住手上的顫抖,他唇線緊繃,深呼吸幾次,才宛若下定了決心,想要掀開路霖的衣服檢查。
看到桑未憐低垂着頭,面色凝重到慘白的模樣,路霖心髒鈍痛。
他絲毫舍不得桑未憐如此為他擔心,主動掀開自己的衣服,又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握住桑未憐的,幫助他停下顫抖的同時,引着他來檢查。
緊實的腰側,一道血痕與蜜色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尤為明顯,雖然比虎口的傷淺,但至少一指長,着實觸目驚心。
“哥,我沒事,腰這裡隻是擦傷。”路霖試圖安撫桑未憐。
好在他穿的外套是皮衣,比較厚,刀刺過來的時候皮質緩沖,才隻是淺顯的劃傷。
但這回的言語安撫顯然不怎麼奏效,桑未憐盯着那道傷口看了片刻,沉默着起身走到沙發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迅速打了電話出去。
“汪故,劉英光闖進了我家,路霖受傷了,你把許醫生接到我家,立刻!”
“另外跟公司提前打好招呼,晚點警察來了可能要上熱搜。”
電話那頭的汪故一個機靈,猛地從床上彈起,慌慌張張套衣服抓鑰匙,迅速沖出門:“你等着,最多十五分鐘!馬上就到!”
挂了電話,桑未憐看向躺在地上半天都沒動彈的劉英光,墨藍色的雙眸中泛出冰冷的光。
他走到路霖身邊,彎腰撿起了那把沾着路霖血的水果刀。
路霖連忙上前,拉住桑未憐的手腕:“哥……”
“松手。”桑未憐嗓音冰冷,就連看過來的眼神都帶着兇狠,眼眶還紅着。
路霖心一顫,将自己的信息素盡數釋放:“好,我就在旁邊陪着你。”
劉英光是Alpha,他不擔心桑未憐做出什麼,他更擔心劉英光用信息素壓制試圖傷害桑未憐。
他想用自己的信息素多給桑未憐一層保護。
好在桑未憐沒再拒絕他,幾步走上前,這次換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受到路霖信息素壓制動彈不得的劉英光。
“喜歡把别人踩在腳底下?你是不是以為隻要是個Alpha就能影響到我?你自己那劣質信息素你心裡沒數嗎?”
“偷我的東西還怪我用不到?你當我是慈善家還是當你自己是街邊乞丐?”
“坐完牢都沒學會的道理我今天倒是要好好教教你。”
桑未憐擡起手,鋒利的刀刃在客廳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冷光。
劉英光吓得聲音顫抖:“别、你不可以對我動手,你、你要是傷害了我,這娛樂圈、這娛樂圈你就别想混了!你也要去坐牢!”
“呵。”
桑未憐冷笑一聲,舉高手中的刀。
下一秒,鋒利的刀随着桑未憐的手從空中直直落下,最終猛然紮進地毯中。
劉英光瞪大眼睛,仿佛這樣眼球就能離刀刃遠一些,在他眼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就是鋒利到随時能要了他命的水果刀,瞬間眼淚紛飛,面無血色,雙腿發抖,迅速蹬着腳直往後躲。
背着光的桑未憐冷若冰霜,語氣極平靜,卻又冰冷入骨:“不屬于你的東西永遠不屬于你,我的東西你不該碰。”
“我的Alpha,你更不該動。”
*
警察到時,汪故帶着許醫生緊随其後。
Alpha之間的信息素壓制不同于AO間存在的吸引可能,而是互相抵觸互有敵意的,越強大的Alpha信息素越會讓其他Alpha産生天然的恐懼與屈服感。
兩個Alpha警察剛踏進屋内,差點沒被路霖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影響到當場坐在地上。
就連身為Beta、明明感知不到信息素的汪故和許醫生都有些受不了這威壓的窒息,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桑未憐深吸一口氣,提醒:“路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