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桑未憐擡手環着路霖的脖頸,眼神迷離。
幽暗中,他墨藍色的瞳孔仿佛價值連城的寶石,哪怕蒙着一層水霧,都擋不住其中的光輝。
路霖喉頭滾動,極為濃郁的野薔薇香将他重重包圍,偏偏他晚上用大量信息素壓制過其他Alpha,自控力不如平日,隐隐有失控的趨勢。
而且桑未憐此時的狀态明顯不正常,與兩人初遇時太像了。
這樣狀态下的桑未憐是神志不清醒的。
“哥,你還好嗎?”路霖每說一個字,野薔薇信息素就會張牙舞爪地闖入他的身體。
他不得已再次大量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山泉與野薔薇在空氣中相撞,周遭氣氛非但沒有降溫,反而更火熱了。
桑未憐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靠在路霖頸邊,極為依賴地蹭着。
唇珠與鼻尖時不時擦過蜜色的肌膚,灼熱的呼吸形成一道道洇濕的水痕,又燙又涼。
“難受,咬我……”桑未憐見面前的Alpha毫無動作,不耐地催促。
路霖太陽穴直跳,握着他腰的小臂用力到青筋暴起,桑未憐不知何時已經把胡亂貼在腺體上的腺體貼撕掉了。
他垂頭靠近對方腫脹發燙的腺體處,遲遲沒有動作。
桑未憐現在是不清醒的,他知道與他親近的是自己麼?
他連桑未憐為什麼生氣都還沒搞清,現在這樣真的可以嗎?
桑未憐不明白Alpha為何不動,眼前再不清晰,他也能感覺出這人忍得幾近失控。
明明平時都很聽話的。
側過頭,桑未憐不滿地一口咬住路霖頸肩交界處的軟肉。
他用了十足的力氣,口中嘗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才松口:“路霖,你為什麼不聽話?”
他的語氣帶着幾分委屈與抱怨,還有幾分惱怒與急切。
路霖聽到自己的名字,懸着的心終于踏實,靠近那軟嫩的散發着迷人香味的腺體,張口咬住。
牙齒破開薄薄的肌膚,山泉味信息素感知到主人的急切,洶湧地闖入桑未憐體内,直至他的每寸肌膚、每個毛孔都散發出路霖的信息素氣味。
桑未憐将全身重量依托在路霖身上,雙腳離地,被他穩穩抱着。
路霖擔心自己失控會傷害到桑未憐,這次标記花費的時間尤為短暫,留下咬痕确定臨時标記成立後,他便松開了牙齒。
桑未憐卻仍不餍足,臨時标記後,他對Alpha的依賴性隻增不減,牢牢抱住路霖的脖頸不松開,整個人宛如樹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
兩個人的下半身緊密貼合,随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危險。
路霖嗓音低啞:“哥,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說着,他抱起桑未憐将他放在休息室窄小的單人床上,擡手撫上他的額頭。
很燙,即使有了臨時标記,身體的溫度也沒降下來。
桑未憐側頭無意識間蹭了蹭他的手心,餘光晃過一抹白色,他一怔,從頭到腳仿佛被潑了盆冰水,瞬間清醒。
擡手推開路霖,桑未憐深吸一口氣,問他:“傷口縫好了?”
滿屋子濃郁的信息素味道,本該浸的人頭暈腦脹、渾身發軟,桑未憐并沒有好到哪裡去,但他在這瞬間已經從本能手中奪回了對大腦的控制權。
缱绻暧昧的氛圍瞬間消散,路霖微怔片刻,才答:“縫好了。”
“哥你……”
“我去跟許醫生聊一下。”桑未憐說完,腳重新踩回地面,徹底從輕飄飄的雲端抽離。
路霖站在原地,凝視着桑未憐的背影。
他本來想問問“哥你有沒有好一些”的,未盡的話最終都咽回了肚子裡。
桑未憐走出休息室,呼吸到走廊裡新鮮的空氣,神智越來越清明,臨時标記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他找到許醫生,問:“路霖的傷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注意不要碰水,藥我開給他了,需要定時擦,消炎藥也要按時服用,還要換紗布,具體的我都寫在藥盒上。”許醫生一一交代,“如果恢複情況比較好的話,十天後就能拆線了。”
“拆線的時候,桑先生您聯系我?”
“嗯。”桑未憐點頭,“他的傷……會留疤嗎?”
“這要看他自身的恢複力了,不過他是Alpha,Alpha的恢複能力向來是最好的,留疤的可能性不大。”許醫生實話實說。
桑未憐稍微松了口氣,良久才點點頭:“知道了,今天麻煩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
目送着桑未憐往外走,許醫生眼睛逐漸瞪大。
桑未憐穿的不是高領衣服,後脖頸的腺體上有明顯的牙印,顯然是剛剛留下的。
果然,這個叫路霖的Alpha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吧。
“走吧,回家。”桑未憐說完,看到路霖手裡不知何時重新提起的藥袋子,伸手過去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