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在大道上接到了人,看了看人,又看到了他手裡的貓包,“又是哪兒來的貓?”
“我們昨天救下的貓,它受傷了,我想送它去醫院看看。”陸司羽把貓包放下,興緻不高。
救下一隻貓沒什麼關系,但陸燃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高,按道理來講,和喬苒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心情都會很好才對,試探性的問,“你和喬苒吵架了?”
“沒有。”陸司羽否定的很快,“我們才不會吵架。”
他也不打算解釋喬苒她哥不喜歡他,很讨厭他,甚至今天過後,一定會更讨厭他這件事。就好像他無論怎麼讨好,白天都不會對他有任何好感。
陸燃也不問他了,繼續處理着公務。
陸司羽安靜地待在他身邊,把貓給送去了寵物醫院,他們就徑直回了家。
剛打開家門,就有一團白色的毛絨絨跑到了他的腳邊,沖着他奶聲奶氣的汪汪叫。
保姆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小寶,快回來。”她想要伸手去抓,偏偏這小家夥雖然小,但很靈活,又是在玄關這個地方,繞來繞去,根本就抓不住。
陸司羽冷了臉,不理解,“它怎麼還在?還給它起了名字?”明明這幾天他都沒有見過這條狗,今天它又憑空跑了出來。
“是老太太給起的名字。”保姆趕緊解釋道。
陸燃眼疾手快把狗捉住,提溜着它的後頸,又讓保姆不用管了。
“是我讓它留下的。”陸燃抱着狗進了客廳,“你一邊往家裡撿流浪貓,一邊又把狗往外扔,它不也就成了流浪狗了嗎?”
“而且奶奶還挺喜歡它的,你就當它是送給奶奶的禮物好了,和你沒有關系,你不需要喂養它,也不需要遛它。”
可是這隻小狗大概真的會認主,拼命的在陸燃手中掙紮着,朝着陸司羽瘋狂搖尾巴。
陸司羽看也沒有看它一眼,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陸燃歎氣,摸了兩把狗頭,安慰它,“他不是不喜歡你,别難過。”
青少年其實很好養,隻需要一點真心,他們就可以長得很好,可惜大部分家長就是不明白。
*
白天臨走前,又提醒了喬苒一次,“别忘了,你那天答應了我什麼,昨晚的事情就算了,自然災害無法避免,我也沒有狠心到讓你把人趕出去淋雨,但如果有下次,以後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我保證,這次我不會食言的。”喬苒再三保證,她在她哥那兒信用度已經急劇下降,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吳珊珊剛好走進來,“什麼什麼。”
“一天少管别人的事,操心操心自己吧。”白天沒好氣,“别靠近露台,等雨停了我再來修它。”
“你哥火氣這麼大,難道是被女朋友給甩了》”吳珊珊吐槽道,“台風早不拐彎,晚不拐彎,昨晚拐彎去别的地方,害的我整個假期都這麼荒廢了,我的演唱會啊……”
喬苒拿着手機發着消息,一邊安慰她,“還有很多很多次機會的,以後再看嘛。”
陸司羽那邊卻不停地彈出消息。
[我已經把貓,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我們昨天處理的及時,它的情況還好,你不要擔心。]
[【圖片】【圖片】【圖片】]
[你還好嘛?你哥有沒有罵你。]
[他是不是更讨厭我了?]
喬苒翻了個身,慢慢地回複着信息。
[我哥他也不是讨厭你,他就是不希望……]打完這行字她又給删掉,重新輸入,[我還好,我哥隻是裝作很兇,他人其實很好的,他也沒有讨厭你,不會攔着我和你做朋友,所以你不要多想了。]
陸司羽其實不太信,白天明明就恨不得他離喬苒八百米遠。
這隻是喬苒的一種安慰說辭。
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要是進了總決賽,到時候你來看現場,可以嗎?]
昨晚被意外打斷的話題又被重新鍊接。
喬苒最近隐約有所察覺,陸司羽赢下第一場比賽的時刻,站在藍鲸面前的那一刻,陸司羽要和她說些什麼,雖然最後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說出口。
但保持現狀,或許是現在的最優解。
她遲疑着。
陸司羽也在等她的答案,[還在忙?]
她敲敲打打了一行字,斟酌着用詞,[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去現場給你加油的。]
如果是表示假設的連詞,它不能用來作為肯定答複,這樣也不算是她在撒謊,不是嗎?
陸司羽沒有察覺到她的用詞,回複了她,[好。]
果然這座小島不适合冬天,隻适合永遠陽光燦爛的夏天。
喬苒放下手機,一擡頭就撞上了吳珊珊探究的目光,“怎麼了?”
“我真應該拍下你剛剛的表情給你看,眉頭緊鎖,好像在解什麼世界未解之謎。”吳珊珊湊近她,“和我說說呗,你最近的煩心事。”
“沒什麼好說的。”喬苒懷揣着抱枕,轉移了話題,“好了,你快寫作業吧,明晚可就要交作業了。”
“我要是給老師說,我的作業昨晚被海浪卷走了,她能信嗎?”吳珊珊果然被她帶跑,不再繼續追問,而是苦命的寫着作業。
被台風打斷的元旦就這麼過去了。
時間是很公平的存在,不會因為天災人禍就停滞不前,特别是節日本身也隻是人類世界才存在的定義,對于大部分動物來說,時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但對于小狗來說,時間是用來等待和主人見面貼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