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生意的時候，有人發情。”

雖然聞恔不是很懂他們口中的“發情”具體是什麼意思，但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他偷偷看了看江庭深的臉色，沒有什麼太大起伏。

果然專業人士，都不被情緒左右。

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會噴阻隔劑或者是佩戴頸環之類，畢竟信息素是很私人的東西，肯定會做一些防止信息素外洩的措施。

隻有一種情況，大家都是成年人，最後的目的不言而喻。

江庭深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他并沒有感到意外，反而打趣地問：“怎麼，很合胃口？”

聞恔驚異于江庭深的大度，不過又想到了昨天佩奇的态度，感覺江庭深這個反應也算是正常。

怎麼這個世界大家思想都這麼open？

秦司楚并沒有理會這樣的打趣，看了看手機，緊接着接了個電話。

“昨天吓到了？”江庭深不執着于逗人，轉頭拉着聞恔聊天，“他接觸過量信息素就會這樣。”

聞恔搖了搖頭，“我以為他發燒。”

江庭深說：“因為他一直吃藥所以對于社交距離的信息素沒有那麼敏感。隻有像是昨天那種特殊情況才會比較難熬。”

“所以你應該發現，他和平常的boss還是有些區别的。凡是都親力親為。”江庭深聳了聳肩，“不親曆親為也沒辦法，他過敏。”

“但是對于比較親近的人的信息素排斥還是沒有那麼強烈的。”

“最多是不太舒服，但不會到過敏的那麼嚴重。”

聞恔了然。遇見江庭深之前他以為這人會是個小妖精的類型，結果見了面和他交談起來感覺确實如沐春風。

确實讓人很容易就喜歡上的類型。

那秦司楚有什麼好的？這麼好一個人為什麼會看上他？

這個腳踏兩條船的人。

總不會真的是因為論文吧……

聞恔兩眼一黑。

那他還真是為了學術無私奉獻，把自己都搭進去的這種奉獻真的太不值得。

但抛去秦司楚的私生活來看，強強聯合，兩人确實非常相配。

“聽說你沒有腺體？”江庭深手裡幹活不停，看聞恔沒事，索性和他閑聊，“不知道這麼說有沒有冒犯到你。”

聞恔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沒有信息素這件事：“沒事。”

“不被激素控制。”江庭深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挺好的。”

一通檢查過後，秦司楚除了昨天信息素波動過大以外也沒什麼大礙，隻是有些需要日常注意的事項也是老生常談了。

但聞恔是第一次接觸這類人，還是有必要告知一下的。

“加個微信？”江庭深主動向聞恔抛出橄榄枝，畢竟他還要靠着秦司楚發論文，當然得對他了解地越多越好。

秦司楚不能天天打擾，他身邊的人總可以時不時地關心一下了吧。

順便收集點素材來為論文提供有力支撐什麼的。

“那個……”聞恔拿出自己的小闆磚，屏幕黑漆漆地發不出一點亮光，“我的手機昨晚進了點水，壞了。”

秦司楚這才想起來昨晚和聞恔的約定，那邊已經一口氣答應了下倆，但自己這邊還沒履行。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下嗓子，兩人的目光瞬間都聚集在他的臉上。

“等手機好了，我推給他。”

江庭深送兩人走出大樓，伸手從口袋的煙盒裡敲了根煙出來。

他捏在手裡撚了撚，瞥見了停在實驗樓轉角處不起眼的白色雷克薩斯後，又重新放了回去。

秦司楚還有别的事情，沒把聞恔送回别墅，把他放在了一個路口。

不過幸好他沒忘記旁邊這人是個隻剩一毛錢的窮光蛋，抽出自己很久沒用的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卡。

“我還有點事。你先自己回去，旁邊就是商場，自己去買個手機。”秦司楚一邊說着一邊把卡遞了出去。“以後家裡的日常花銷可以從這個卡裡出。”

家裡？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搞得跟老夫老妻一樣。

聞恔把卡接了過來，低頭一看，好家夥。

黑黑的，很安心。

“秦總，有額度嗎？”聞恔打趣地問了一句，“就不怕我拿着卡直接跑了啊？”

秦司楚不帶什麼感情地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切，真沒勁。

聞恔并不扭捏，拿着卡下了車，幹脆利落地關上車門。

雖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照樣不影響聞恔自己的生活質量。

一進商場門，他挑了一家還不錯的牌子，徑直地走了進去。

“你們像素最高的手機是哪款？我要了。”

沒辦法，要想擺脫這種天天成為Steve的生活，隻能這樣了。

買完手機以後，聞恔接着把自己的手機卡裝了上去。他并沒急着回去，又刷了秦司楚的卡買了兩身衣服，好好吃了頓火鍋。

一個身價過億的總裁不至于還計較這頓飯錢吧。

怎麼感覺和被包養了一樣。

……

但是好爽！

飯前，還不忘和這頓晚餐拍了個照。

一個上輩子美食博主的基本素養罷了。

他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美食博主起号怎麼樣，但也沒别的辦法隻能先注冊一個賬号試試水了。

畢竟目前來看要擺脫這種奇奇怪怪的上流社會的圈子，脫離強制play，隻能靠自己勤勞的雙手了去創造。

因為已經過了飯點，所以現在餐廳裡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沒有幾桌。

聞恔一口氣點了十盤菜，淺淺調了下菜色位置，選了個角度，拍了幾張，用剛下好的美圖軟件調了下色調，發到了微博上。

和預料中的一樣，根本沒人看。

他歎了口氣，把手機揣進兜裡。

涮下去的第一口，聞恔決定原諒這個操蛋的世界。

麻辣鮮香的湯底配上鮮嫩的牛肉，配上他特制的蘸料，幸福感從嘴裡爆開。

太太太好吃了*v*。

聞恔小幅度晃動身體，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出門的時候，他看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如果沒看錯的話是江庭深。

他和下午的穿衣風格截然不同，換了一件單純的白色短袖，極簡的風格，簡單利落，但仔細觀察就能看出頭發被很用心地收拾過。

江庭深一邊看手機一邊擡頭确定位置，在經過一個通道口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攔住。

那人趁着左右沒人，飛快地偏頭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可能是聞恔的視線太過明顯，那人擡頭，看了過來。

并不是秦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