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推開門的下一秒看到雪球蹦跳着沖過去把聞恔撲倒在地的時候心都懸起來了。
“雪球!”
“汪!”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雪球立刻放棄和聞恔打鬧,吐着舌頭,一步一颠地跑向秦司楚,在他腳下熱情地轉圈,還有想往上撲的架勢。
“停。”他拍了拍雪球的頭,語氣中斥責的意味明顯。
本來還在轉圈的狗子冷靜下來,端坐在他身邊,咧開的嘴也成功收了回去,變得有點委屈。
躺在地上的聞恔有些尴尬,他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從地上爬了起來:“秦總。”
秦司楚拍了拍身邊雪球的嘴:“不許撲人。”
聞恔在一邊看着秦司楚訓狗,替它解圍:“沒有,剛剛我在跟它玩。雪球還是很乖的。”
秦司楚半信半疑地看着狗子。
雪球歪着頭,沖着秦司楚叫了一聲,又跑回聞恔身邊跟他撒嬌。
仿佛在證實聞恔的話。
因為有太多前科在,秦司楚半信半疑地看着它,不做評價。
既然秦司楚已經回來,聞恔就又把剛才的手撕雞重新放在烤箱裡加熱。炖在砂鍋裡的湯已經好了,他又迅速炒了個三個菜。
分量都不是很多,但一個人吃剛好。
他把這些東西依次端上桌,旁邊的雪球尾巴搖地飛起,一扭一扭地跟在聞恔的後面,什麼飛撲啊,什麼暴力啊統統不存在,亮晶晶的眼睛裡寫滿了對肉的渴望。
它爸剛給它倒的狗糧都不香了。
秦司楚看着還立在旁邊的人說:“你坐。”
雪球很乖地跳到了凳子上,蹲坐了下來。
聞恔拉開雪球身邊的椅子聞言坐下。
一人一狗,宛若複制粘貼一般,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他掃了一圈桌上的菜,又問:“怎麼做了這麼少?”
“我中午從外面吃了點,不餓,一會喝點粥就行。”聞恔拉開椅子坐下,看着口水跟水晶挂墜一樣戴了一圈的狗子,無可奈何。
“雪球。”秦司楚闆着臉,“下去。”
“嘤~”縱使不情願,但它還是跳了下去。
畢竟這種語氣後要是再不行動,換來的就是一頓屁屁痛。
見親爹不行,雪球颠颠跑過來巴拉聞恔的腿。
孩子爹在這裡,他也沒辦法和雪球暗度陳倉。
“雪球?”秦司楚語氣斥責的意味明顯,“去吃飯。”
剛被烤雞誘惑了的薩摩耶低頭灰溜溜地跑到了自己的小飯盆前毫無食欲。
聞恔給秦司楚盛好粥以後又給自己舀了一碗。
他看見對方夾起了一塊雞肉放嘴裡嚼完以後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剛剛給雪球喂食的時候他也嘗過了,口感很好,沒什麼怪味。
他拿起筷子又嘗了一口,焦脆的皮配上蜂蜜的甜,汁水在咀嚼的一瞬間口中爆開,很香。
難道是太油了?
“做這個的人都把信息素混進去了。”秦司楚點了點烤雞,“一股花香。”
聞恔沒有腺體自然吃不出來這股味道,但是既然秦司楚都發話了,那這盤菜确實是不能吃了。
正好他今天買的東西多,除去這個烤雞,倒是還有肉菜。
“那這樣我再給你做個小排吧。”
“不用了。”秦司楚皺着眉語氣不是很好,“以後少從外面買吃的。”
“好。”聞恔順承地應了下來。
吃完飯,秦司楚看了一眼已經睡着了的雪球,沒和聞恔打招呼徑直地回到了書房。
雖然上次他吃飯後呆在餐廳純粹是為了拖延去看醫生的時間,兩人也沒說話。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飯有些偷懶不合秦司楚胃口的原因,他總感覺自家boss的興緻不是很高。
甚至吃得還不如昨天難受的時候多。
“砰”地一聲,是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
聞恔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的關門聲吵醒,雪球眨了眨眼睛,又東倒西歪地在沙發上睡了。
他拿着昨晚給秦司楚降溫的灰色抹布把廚房和餐桌都擦了一遍,想了想,熱了一小鍋牛奶作投名狀。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聞到香味的雪球“哒哒哒哒”走到了廚房門口,即使已經困得迷迷糊糊,但依舊等待着被投喂。
溫好的奶有一股淡淡的膻味,聞恔皺着眉倒了滿滿一杯。
聞到味道的雪球尾巴搖地飛起。
他俯身摸了摸雪球的頭,把多餘的奶倒進了它的飯碗裡。
聞恔站在書房門口靜悄悄地等了一會,屋裡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伸手敲了敲門,“秦總?”
秦司楚停下手裡的筆,低聲說:“進來。”
門口的人把門推開了一道縫,看上去有些猶豫,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
聞恔用身體頂開閉合的屋門,因為他倒了漫漫一大杯投名狀的緣故,隻能端着托盤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
“喝杯奶吧。”
秦司楚看他像一句話拆了兩半的樣子,壓了一下被風吹皺的書頁,沒有多餘的動作,靜靜地等着他的下文。
“營養師證我會抓緊考的。”他有些底氣不足,後來聲音越來越小,“我下次不會買外面的了,你别生氣了。”
秦司楚一頭霧水。
他什麼時候生氣了???
冰箱裡的羊奶一般都是給雪球喝的,但既然聞恔都制造出了一個台階,他也可以下一下的。
雖然秦司楚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莫名其妙地被架上了樓梯,給了聞恔這個錯覺。
可能是看秦司楚太久沒有動作,聞恔伸手握住了杯子。
下一秒秦司楚的手緊接着附了上來。
溫溫熱熱。
不知道是羊奶杯還是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