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剛才才吃了藥,現在就隻是有點不适的感覺,但沒有什麼大礙。
他把人硬生生拽開,觀察了一下他的瞳孔。
雖說失焦但對着光的時候沒有驟縮又放大。
秦司楚松了口氣,應該就是喝酒喝上頭了,連廁所标識都沒看就闖進來了。
他給裴子奇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個服務員Beta并且帶着抑制劑過來。
那邊沒多問,直接應了下來。
秦司楚給自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當作提神,他瞥了一眼這人的栗色短發,然後毫不留情地把這人反手關到廁所隔間。
看見門口有人拿着醫療箱過來,他側身出了門。
“在第一個隔間。”
路過吧台附近,他側頭看了一眼,該吹牛的吹牛,該喝酒的喝酒,還有個喝得上頭得非要拉着蔚文跳舞。
然後被臉色很難看的裴子奇拽開了。
秦司楚的目光一直延續到兩人從他視線離開。
目光收回的時候,他又觀察了一遍四周,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回去的時候,整個桌子上就隻剩了江庭深和聞恔倆人。
桌子上原本擺的整整齊齊的酒變得東倒西歪,各種酒精混合在一起撒了一桌子。
秦司楚感覺自己的額角突突直跳。
感受到有人走進,江庭深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
“範南铮呢?”
“嗯?哥?”不等江庭深回話,範南铮一個人從聞恔懷裡爬了起來,頭發亂飛,傻呵呵地看着他,“嘿嘿,哥,你找我啊?”
秦司楚看了看江庭深,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江庭深眨了兩下眼,聳了聳肩,一副不管我事的樣子。
聞恔喝得也不少,但還不至于已經暈菜了。
他向後仰倒,雖然這邊已經很暗了,聞恔還是習慣性把手搭在了眼睛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皮膚太白的原因,秦司楚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腕上的那顆小痣。
秦司楚移開自己的視線,一把抓住範南铮的帽子,把他直接從聞恔懷裡拽出來。
“你給我起來!”
“嗯……?”範南铮順着力道掙紮着從聞恔懷裡爬起來,還不忘跟他哥還嘴,“我沒往江教授懷裡趴……”
“我在聞恔哥這裡。”他趁着秦司楚力道一松,順勢又重新倒在了聞恔懷裡。
“你這是從哪滾了一身信息素的味道啊。奶糖Omega?”範南铮皺着眉頭往聞恔懷裡鑽了又鑽,“哥,你品味真差。”
他猛猛吸了一大口,“不如我聞恔哥好聞。”
“我就知道你倆不是真的,你這個性冷淡怎麼可能突然開竅找到男朋友呢?”他還不忘嘲諷自己的親哥。
“放心吧,我沒告訴姑姑。”他邀功似的沖着秦司楚眨了眨眼,然後又環抱住聞恔,低頭深深吸了一口,又擡頭呆呆傻傻地笑了笑:“嘿嘿,你好香。”
……
“噗……”江庭深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被秦司楚瞥了一眼後,很自覺道:“那什麼,沈彥來接我了。我先走了啊。”
秦司楚忍無可忍,直接一個用力把範南铮掀翻到濕乎乎的桌子上。
他看了看癱在桌上的一個又看了看靠在沙發上的那個,兩廂對比,立見高下。
可惜了某些人嘴硬,江庭深揮了揮手,不知道對這仨其中的誰說了句:“明天見。”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範南铮感覺身下一涼,等他迷迷糊糊地擡頭,看見自家哥哥一手扶着沙發靠背,另一隻手就要往聞恔臉上招呼。
“哎……”
還沒等他制止,秦司楚的手已經落在了聞恔臉上。
然後輕輕捏了捏。
???
是他眼睛花了嗎?
他那暴力狂性冷淡潔身自好不近男色的哥,面對喝醉酒的下屬,不是舍棄不是拎走,不是給了兩巴掌讓他清醒一點,而是捏了捏臉?
範南铮覺得自己一定是喝糊塗了。
要不然怎麼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相比于一開始提心吊膽的害怕,他現在已經沒有那麼畏懼他的上司了。
“喝多了?”
燈光昏暗,聞恔眼神有些迷離,雪白的脖頸漫上了血色。
他的睫毛動了動,臉上一疼,緊接着睜眼的瞬間,就看到了秦司楚。
“嗯。”雖然他沒有喝到那種不能自理,神智還是清醒的,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會上臉,看起來比較唬人罷了。
“走了。”秦司楚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聞恔。
栗色的卷毛應該是被它的主人揉過的緣故有些歪七扭八。當事人呆呆地坐着,醒了醒神,看着桌子上的一灘人,然後目光上移,最終落在了秦司楚臉上。
明明酒精是喝到了胃裡,但總覺得腦子也好似被浸泡過了一般,好像總會慢半拍。
他就這麼一直盯着秦司楚,過了很久才想起來。
哦,對,該回去了。
聞恔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紅得有些發熱得臉,又無情地揉了揉頭發,把本來就亂的毛變得更亂一點。
他剛要起身的時候,看見前面突然伸出來一隻手。
“起來吧,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