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蛇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了，九頭蛇柏提供他食物，不然不會那麼大。這種蛇有一定的智慧，他們分泌的荷爾蒙能傳遞很多信息。”

聽着這話，黎簇皺了皺眉頭，重複道，“信息？”

“對，而且非常離奇的是，古人發現，這種蛇的荷爾蒙可以被某些人讀取。所以，這種蛇的幼蛇，被古人用來做傳遞複雜信息的工具，在文字沒有發明之前。”黑眼鏡道。”

黎簇反應了片刻，他走到黑眼鏡身前，黑瞎子就朝他笑笑。

黎簇氣憤地推了他一把，但黑瞎子下盤很穩，黎簇自己被頂了個趔趄，摔倒在地，他坐在地上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就我們？”

黎簇見萬晴閃避着追她的蘇萬，指指了她，道，“她就算了，反正上回見面那樣，你倆待在一起，肯定是你說了算。”

“但你怎麼就坐在這裡，你們知道我們在沙子裡，為什麼不救我們？”

萬晴聽着這話，先于黑瞎子問道，“我們為什麼要救你們？”

黎簇來回看看兩人，有些不可置信，“你們是人嗎？是人不是應該救我們嗎？你們這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晴跑到黎簇身前，停下閃避，對蘇萬比了個停的手勢，就打斷黎簇的話，“你先伸手，這東西是口服的。”

“少指使我！還讓我伸手吃東西，”黎簇罵道，“你**以為我是被圈養的狗嗎？！”

萬晴詫異地看他一眼，指指他流血的腳踝，問道，“你不疼？不用止血？也不需要藥嗎？”

萬晴虛擰着藥瓶瓶蓋，用一種慶幸的神色，道，“那太好了，正好省了我的藥，這藥特别好用，就是我手裡也沒幾瓶。”

萬晴松了口氣地道，“本來還打算出出血，給你點，可你竟然不領情……”

黎簇拽住萬晴的胳膊，打斷她的話，伸出手掌道，“誰說我不用藥的，你剛才又沒說是藥……”

萬晴打開藥瓶，給黎簇倒了一小把，大概十粒左右的樣子，她邊倒邊快速地說一遍療效與用藥事項，黎簇不解地問道，“一次一粒，這藥要是真那麼好用，你給我倒這麼多幹什麼？”

萬晴對蘇萬招招手，示意他也伸手拿點，隻道，“防患于未然，剩下的，我一會兒再給你張硬紙，你自己裝好。”

蘇萬小聲道，“我也會用這麼多嗎？”

萬晴奇怪地瞥他一眼，道，“你想什麼呢？你這也是防患于未然，這藥保質期挺長的，你總有機會用得上。”

黎簇幹吞了一粒，發現藥效卻很快，藥也很有效，他捏着自己沒有痛感，也不再出血的腳踝，忍不住地道，“就算有這種藥，你們也不能管看着吧？”

黑瞎子呵呵兩聲，道，“非也，她給你們藥，都是她這個人心太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救你這件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黎簇似乎有些委屈，他站起來，迅速地對着黑瞎子踹了一腳沙子，黑眼鏡無所謂地拍了拍身上，歎氣，“我現在坐在這裡，已經給你很大的面子了，哥們，如果換你所謂的‘人’，這種情況下，你連影子都看不到。”

黑瞎子停了一下，指指萬晴，補充道，“她應該也不能算你口中說的‘人’。”

被剔除人籍的萬晴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頭，認同黑瞎子的話，她跑到黑瞎子身邊，把剩下的藥和藥瓶，全塞了黑瞎子。

黑瞎子把藥瓶拿在手裡看了看，有些無奈地笑道，“怎麼就給我半瓶，你師兄比師傅重要？”

蘇萬問道，“師傅？你是她師傅？她師兄是誰？”

萬晴忽視蘇萬的好奇，認真地解釋道，“師兄體質太詭異，我怕半瓶壓不住，根本沒啥用。”

“雖然一瓶起得效果很微小，但這藥本身也不是萬能的……”萬晴心累地小聲嘀咕着。

思考了一會兒的黎簇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他意識到黑眼鏡的話是有道理的。

蘇萬見沒人理他，又開口道，“還有剛剛你說錯了吧？應該是費洛蒙，人如果能對蛇的荷爾蒙起反應，那感覺怪怪的。”

黑瞎子歪頭道，“這兩個是不同的東西？”

萬晴聽着黑瞎子跟兩人講解着蛇的問題，聽了一會兒，就有些興緻缺缺，她又拿出一瓶沒開封的藥，倒了給黎簇兩人每人差不多的量，包在硬紙裡。

萬晴想了想，又拿出張紙，在紙上寫上注意事項和用法療效，把黑字連同剛剛包好的藥，裹在紙内。

她趁着三人談話的縫隙，塞給黎簇，就道，“這是楊好那份，你先裝着，見到他，記得塞給他就行。”

黎簇問道，“剛剛跟吳邪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你怎麼不給啊？”

萬晴冷漠臉，隻道，“你别管。”

她總不能說，自己當時光注意吳邪，和防着蘇萬了，忘記這事了吧？那也太丢人了。

但一提到楊好，黎簇對着開始安排自己的黑瞎子問道，“楊好和梁灣呢？我必須知道他們平安，否則我不會做任何的事情。”

黑瞎子搖頭，“我們就兩個人，顧不了那麼多人。”

黎簇放棄配合黑瞎子的行動，就道，“我顧得了。”

蘇萬附和道，“對，一個都被不能少。”

黎簇一拳頭打在蘇萬臉上，把他打翻在地，那一拳看着就很疼，黎簇道，“别裝了！你***，中個蛇毒那麼快就好了，是誰給你的血清？”

蘇萬“啊”了一聲，黎簇上去又是兩拳，“說！你知道這裡很多蛇是吧，你帶了多少血清來？你知道他們會把我們弄到這個房間來，你知道他們就想讓我去吸這蛇的弗洛蒙。我早就覺得你他媽不對勁了。”

蘇萬一腳把黎簇踹翻，站起來吐了口血，壓到黎簇身上也是兩拳，“你以為我願意啊！我究竟是因為誰才進這個局裡的，老子還不是為了救你！”

兩個人翻打在一起，互相扯對方的耳朵，把手指扣進對方的嘴巴裡，互相卡着動不了。

萬晴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給他們讓出空間來，心想，這部分可跟我沒關系啊，不是吳邪的人，就是黑爺趁着在北京期間，接觸了蘇萬。

她又心說，蘇萬這小子确實藏得深，他被聯系和半策反的事，我可一點也沒聽見風聲，這家夥也一點也沒跟我透露。

萬晴跟系統在心裡吐槽，“統啊，怪不得他對我瞞情不報和剛剛不救他，都隻是象征性地生氣，象征性地追我兩下，沒黎簇那麼氣憤，合着他心裡有事，拿我給黎簇演呢……”

系統就道，“哦，可蘇萬這不就是因為這個，正在被敏銳的黎簇制裁嗎？”

萬晴心想這倒也是，就又後退了兩步，打算旁觀到底，任由這兩個各有打算的家夥鬥。

“呸，”戰局僵持不下，蘇萬就朝黎簇吐口水。

黎簇立即吐回去，兩人吐了對方一臉，看得萬晴有些嫌棄，不衛生是一方面，兩人的行為，完全是幼兒園小孩兒打架，也不一定做出的損招。

黑瞎子手足無措地看着，原地轉了幾圈，見萬晴退了那麼遠，擺明了要旁觀，确定着問道，“你不管？”

萬晴瘋狂地搖着頭，腳下又往後蹭了兩步。

黑瞎子撇下嘴角，自言自語地道，“我說我管不了小鬼吧，一個兩個三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萬晴捂住耳朵，假裝自己聽不見這話，就見黑瞎子上去，一人一腳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