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破沙漠的夜空,下墜的雨滴驟然變大,大雨傾盆而下,噼啪地打在萬晴的雨衣上,她一拍完照,内心泛上些心願已了的飄忽感,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吳邪道,“你還有别的事情嗎?”
萬晴壓下自己心中的激動與飄忽,搖頭道,“除了希望您多注意安全和身體,我沒有别的話想說的了。”
吳邪随意地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就道,“那你就按我們之前說好的,留在這裡,但接下來的時間内,給我收收玩心。”
萬晴一臉乖巧地點頭道,“好的,全聽您的。”
黑瞎子在一旁咂咂舌,倒也沒說什麼。
吳邪的注意,重新回到遠處的黎簇幾人身上,他披着黑色的帆布雨披,雨披裡則是,方才剛換上的喇嘛的衣服。
他站在沙丘上,安靜地看着黎簇他們蓋着帳篷尋找離人悲。
直到沙丘塌陷,幾個人滾了進去,消失不見。
身後也跟着看了半天的王盟,沒忍住地說道:“老闆,你覺不覺得這樣還是有點冒險?”
這幾個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跳脫,讓人總感覺有些不太靠譜啊……
“我從**回來之後,就很少會看錯人。”吳邪道,他轉身對萬晴和離他有些遠的黑眼鏡說道:“這裡就拜托你們了。”
萬晴用力地點着頭,披着雨衣的黑眼鏡則看了會兒吳邪,道,“你真的變了很多。”
吳邪沒有理會,隻再次問了黑瞎子一句,“你真的不姓張?”
這個問話,在之前幾人打牌時,就曾被吳邪問起過,當時黑瞎子隻是否認了,并沒有多說什麼,吳邪也就沒再多問。
而現在,黑眼鏡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隻道,“姓張的都是不會痛的,我不管怎麼樣,還是會痛一痛的。”
“啊,那我現在連你都不如了。”吳邪說道,揮手和王盟兩個人走下了沙丘。
黑眼鏡叫了一聲,“别把自己搞死了啊,不然我無法交代。”
吳邪沒有理會,雨漸漸小起來,他扯掉了自己的頭發,露出了已經剃光的光頭,帶上了眼鏡。
萬晴眨着眼,想把吳邪的背影記在自己的腦海裡,她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地跟黑瞎子吐槽道,“他剛剛為什麼不讓我拍他這套皮膚,這可是喇嘛版吳邪。”
剛剛吳邪換衣服的時候,萬晴當然是自行避讓了,就像這段時間,她都和三人不睡在一個地方一樣。
不過,吳邪是披着雨披換的,不管萬晴避不避讓,過程與結果都是一樣的。
黑瞎子氣笑了,就道,“做人不能太貪心,他前腳還讓你收收玩心,你還答應了,下一秒,你一見你師兄換完衣服,就蹬鼻子上臉,想給他再拍一張。”
“要不是他現在心情不佳,又趕着離開,他都給你展示一下什麼叫做打罵交加。”
萬晴讪讪地笑了笑,“我這不沒敢真拍嘛。”
黑瞎子搖頭,率先往黎簇幾人消失的地方走去,道,“别貧嘴了,該去幹正事了。”
黑瞎子說着,也不管萬晴有沒有跟上來,迅速地往那個方向移動過去。
萬晴立刻反應過來,較黑瞎子遲一步地滑下沙丘,小跑着緊跟在他身後。
等她跟随黑瞎子,沿着黎簇幾人留下的蹤迹,找到黎簇和蘇萬時,萬晴看着眼前隆起的沙地,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黑瞎子半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痕迹,似乎有什麼巨大的爬行動物,在附近活躍過。
萬晴打開面闆的地圖,指着那塊凸起的小沙堆,小聲道,“他們在那裡。”
黑瞎子點點頭,沒說話,隻是在側耳聽什麼。
萬晴見狀,就微微屏住了呼吸,空間寂靜下來,也讓她隐隐聽見——沙堆處傳來鱗片刮過沙礫的窸窣聲。
萬晴認真地盯了一會兒那片沙地,才發現那片沙地一直在緩慢地流動着,準确來說,是沙地下有什麼東西湧動着。
流動的沙地偶然露出一小片白色鱗片,那鱗片的形狀,與她曾見過的——娜麗絲尾巴上的鱗片類似——像是蛇鱗。
而黑瞎子很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些,他從自己的背包裡,翻出一瓶噴霧劑,往自己身上噴了兩道,又舉着瓶子,直接對還盯着沙地瞧的萬晴背後噴了兩道,手法極其簡單粗暴。
萬晴摸了摸身上,認出這粉末是天心石粉,她迷茫又疑惑地扭頭看向一旁的黑瞎子,就見他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盯着黎簇兩人,眉頭微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用氣聲問道,“真不用幫一下他們嗎?”
黑瞎子微微搖頭,沒再搭理她,萬晴隻好打開自己的“旅行指南”,找出被自己有些遺忘細節的劇情,認真地翻了翻。
她邊翻邊心道,哦,黎簇正讀蛇的弗洛蒙呢,黑爺應該是在留時間,确認吳邪沒找錯人,也是要确認黎簇确實能讀費洛蒙。
至于,那小沙堆下——
黎簇正把蘇萬壓在身下,而兩人又被那條白色的巨蛇,緊緊地纏繞着包束在一起,和蛇一同嵌在沙地裡。
甚至,黎簇還一腳踢破了蛇的肚子,他的腿被蛇張開的脖子包住,把他和那條蛇連一成一條。
萬晴猶豫地在心裡問系統,“不管他們,會不會不太好……”
系統呵呵兩聲,“管住你自己蠢蠢欲動的心,謹記,少摻和。”
萬晴隻好半蹲下來,糾結地盯着沙堆,打算一有不對勁,就趕快沖上去。
而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沙堆下響起對話與争吵的聲音。
……
“……你**能插蛇嗎?你紮我有個用啊!”黎簇叫道。
蘇萬回答了兩句什麼,但顯然沒停下自己的動作。
黎簇又道,“……别插這條腿了,換條腿吧,你用的什麼兇器啊?”
“圓規啊,我不是在做題嗎?”蘇萬道。
萬晴拿出一瓶“鎮痛止血藥”,擰開瓶蓋,心中默默地為黎簇畫着十字。
等到兩人點燃蘇萬的锂電池,讓那條燭九陰着火,白蛇痛苦得自顧不暇時,黎簇和蘇萬才從危險中,自行脫離出來。
蘇萬道,“鴨梨,你沒和我說過,這東西威力那麼大。”
黑瞎子在石頭上坐着,也看了半天,見黎簇研究起那條蛇,開口道,“這不是蛇。”
黎簇和蘇萬俨然沒發現,自己背後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兩人都是渾身一抖,猛地回過頭來,表情有些恍惚。
黑瞎子繼續道,“這是條白化的燭九陰,燭龍,古人拿這種蛇的油做蠟燭,白蛇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