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從20掉到了19。
李昭是真想給李長風兩巴掌,陳年爛芝麻的小事也要挑出來說。
“那時年幼不懂事,還請太傅海涵。”李昭态度誠懇地道了個歉。
在原主的記憶裡,原主對沈淮的态度實在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沈淮留下的課業,原主從未做過,上課時隻有李長風一個人在聽,原主不是在睡覺就是在走神。
不到一個月,原主便向先帝提出,不跟着沈淮學習了。
先帝允了,沈淮自然沒有異議。
沈淮面色平靜地颔首微笑:“公主客氣了。”
但是好感度卻沒有上升。
“今日我就是瞧瞧陛下好些了沒,沒有别的事,微臣就先告退了。”沈淮拱了拱手,看向趴在桌上歪着腦袋看他的少帝,長歎了口氣。
“沈太傅慢走。”李昭微笑着說道,直到沈淮走了,她才慢吞吞地走到李長風面前,微眯雙眸,手指撫過李長發的臉頰,幽幽地說,“三郎,你要是再不清醒,你的忠臣就要抛棄你了。”
李長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蹭了她的掌心:“隻要阿姐不抛棄我就好。”
“阿姐要出去幾日,你要是不乖,阿姐就再也不理你了。”李昭笑眯眯地刮了一下李長風的鼻子。
李長風探指勾住了李昭腰間的玉佩,拿在手裡把玩,小聲說:“我會乖的,但是阿姐别讓三郎等太久。”
“我盡量。”李昭輕聲道。
為了安撫少帝,她一直待到他用晚膳,哄着他睡下,才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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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裡,已經是戌時,祁鶴眠披上了狐裘,墨色長發隻用木簪挽起,他提着燈,站在明月軒門口,目光專注地看着她。
李昭莫名有種溫婉賢淑的“妻子”在等候“鬼混丈夫”回家的錯覺。
她微微搖了搖頭,将這個見鬼的感覺丢出腦海,她扯出一抹微笑:“今日倒是知道多穿了些。”
“殿下留了顧侍衛照料在下,在下自然不能辜負殿下的心意。”祁鶴眠微微勾起唇,忽而眉心緊蹙,擡手掩唇,輕咳了幾聲,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無血色了。
“怎麼在這等我?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下次有事的話,進明月軒等我就好。”李昭攔住了他的肩膀,将人領進明月軒。
祁鶴眠偏過頭,眸光掃過那纖長的側頸,溫聲道:“沒有殿下的允許,在下不敢随意進出明月軒。”
“那我允了,日後萬事以你的身體為重。”李昭将人拉進屋内,讓伺候的人都守在外面,合上門窗,這樣冷風就不會灌進來。
“謹遵公主教誨。”祁鶴眠垂眸拱手,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陰影,掩下眸底翻湧的異樣情緒。
“說吧,在外面等我有什麼急事?”李昭坐在了椅子上,打量着祁鶴眠。
祁鶴眠雙手護甲奉上,溫聲道:“殿下大概要啟程去羅州了,此去兇險,所以我為殿下準備了護心甲。”
“祁公子,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李昭接過護心甲,打量了許久,“你是怎麼提前知道羅州有蝗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