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羅州,李昭立即将這些糧食從後門運進糧倉。
糧倉内外進進出出,所有人都知道官府的糧倉很充實。
羅州的豪紳并非是一塊鋼闆,豪紳之間也存在恩怨,前期的輿論戰,再加上點挑撥,總有扛不住壓力的豪紳開始按照市場價将糧食賣給官府。
林修竹将秩序維持得很好,不僅如此,當群衆的隊伍裡出現鬧事的人,其他人會自己把人按下去。
管倉庫賬冊的是兩位孤女,精通算賬,賬目清晰,其他的侍衛守在倉庫内外,确保糧倉安全。
一切都進行地相當順利。
傍晚,從岷州回來的李昭和沈淮二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商量接下了的對策。
沈無憂和林修竹則站在屋内的門邊,宛若兩個門神,一個拿劍,一個拿刀。
沈淮瞥了一眼頻頻看向他們這邊的沈無憂,他壓下心底的疑惑,給李昭倒了杯茶。
一天不見,沈無憂怎麼這樣春風得意?
“你們……還是去外面守着吧。”沈淮微微蹙眉,擺了擺手道。
李昭卻看向林修竹說:“你留下。”
唯一一個被下逐客令的沈無憂愣住了,他看向李昭,見她沒有要留下自己的意思,眼神漸漸黯淡下來,氣得轉身就走,重重地關上了門,沉重的木門發出巨響,門框上的塵埃簌簌落下。
沈淮猛地看向李昭,目光如炬。
不對勁。
他斂起眸,按下心底的疑惑,出聲道:“今日盯着糧倉的人更多了,某些人可能要出手了。”
李昭指節輕叩桌面,目光一凜:“他們要是真敢燒糧倉,我便不會輕拿輕放了。”
林修竹微微垂首,拱手道:“殿下放心,屬下已經讓人暗中盯着了,今晚明面上守着糧倉的人會少,他們如果要動手,一定會選在今晚,人贓俱獲,他們抵賴不得。”
李昭點點頭:“那就好。”
“殿下對這位林侍衛似乎格外看重。”沈淮意有所指地說道。
李昭瞥了他一眼,莞爾一笑:“本宮身邊自然不會養閑人。”
沈淮輕咳了兩聲,開始轉移話題:“殿下去岷州,除了運來的糧食,可有别的收獲?”
李昭抹去自己和沈無憂的那部分,将百姓和豪紳的想法悉數說來。
“來之前,微臣便知道是這個情況,但殿下手段了得,情況比微臣想的要好很多。”沈淮打量着李昭,指腹摩挲着掌心,微笑着說道,“我想,明日或許會有更大的驚喜在等着殿下。”
李昭知道,即便她不來這,沈淮也能将赈災一事處理妥當,但是這幾天,沈淮非常低調,似乎隻是在幫她做事。
明天,該沈淮出力了。
“不好了——糧倉着火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即騎馬前往糧倉。
不出所料,火及時被熄滅縱火之人被當場捉拿,略微威脅了幾下,便将幕後黑手全吐了出來。
李昭當即派人去捉拿了縱火之人供出來的三個豪紳,當晚讓憤怒的百姓們處置了三人,以儆效尤。
他們都沒想到,李昭說殺就殺,不給半點喘息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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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來到羅州的第四日,靈州、桐州的官府送來了捐贈的糧食,為首的人均為沈淮從前的門生。
第五日,榷州也送來了糧食。
這天晚上,蔣富在家中自刎,當晚就被發現了,但大夫沒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