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占有欲,他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欲望,都會給範老師帶來無措。
她不喜歡,那他就做一個她會喜歡的乖孩子。隻要能留住她。
畢竟範老師,隻能是他的光。
他一個人的。
他的。
厚重的金屬門在背後關上,阻隔了門外重重陽光,也阻隔了霍明的視線。
青年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輕聲歎了口氣。
收起獠牙的猛獸那也還是猛獸,也就隻有範榆會覺得,她牽着的是一頭溫順的小狗。
唔,怎麼範老師身邊盡是些瘋狗呢。說實話他還蠻喜歡範老師這個朋友的。
就是可惜了,這些瘋狗們占有欲都挺大的,也不知這些瘋狗要是湊到一處,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想想應該很熱鬧吧。
所以他到時候應該是快點跑呢?還是留下來看戲呢?
真是讓人為難。
*
醫院的住院樓裡,雷曼仰頭靠着牆壁站在門口數頭頂的花紋,他身旁是範榆的病房,打開的房門将屋内一覽無餘,潔白的病房内沒有範榆的身影。
路過的小護士瞧了兩眼這位身高腿長且樣貌不俗的青年軍官,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了病房門口上眼熟的病房号。
不愧是範小姐,他們醫院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這才多久,來範小姐病房裡的男A們個頂個的養眼。
小護士看他站着還要等下去,好心提醒他道:“先生,範小姐說要去找個好位置看今晚的星雲運動,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
小護士心中惋惜,可惜了,範小姐馬上要出院了。
出院了就沒有了養眼男A軍校男團看,也會少了些範小姐和這些男A們的八卦談,此後又要回歸到無趣的打工生涯裡,她這一時之間還有些舍不得了。
雷曼朝小護士微微點頭,道謝:“謝謝。”
他回頭看着空蕩蕩的病床,依舊沒有移動腳步。
其實早該來看她了。
當時他也進了叢林,但選擇的是另一個方向,雷曼眸光靜靜的盯着窗外,看着天色一點點暗沉下來,小護士說的沒錯,她确實沒那麼快回來。
悠長的歎息自喉間發出,雷曼習慣性的伸手将自己的頭發揉成一團。
他似乎總是在和她背道而馳,然後遺憾的錯過。
手腕上的光端再一次的發出滴滴滴的響動,雷曼看了一眼對面不停催促他行動的消息,收回了盯着空蕩病房發呆的眼。
這次帝國第一軍校初選事件調查有了點眉目,他雖然也是軍校的教官,但也是聯邦三區的一名軍人。
軍令在前,他需要完成上級給他的任務,這個任務要耽擱點時間,雷曼就想着臨行前再見範榆一面。
但看樣子是見不到了。
狐狸眼的軍官右手探進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這是在學校初遇範榆時,她倉惶離去時落下的東西。
那是一團被編織成奇怪樣式的粗大紅色繩結,狐狸眼的軍官靜靜看着掌心的物件,忽然再次伸手,拉出一條挂在他脖子上的項鍊。
明亮的走廊燈光下,照出了細長金屬鐵鍊上,一個和青年掌中幾乎一模一樣,但隻有半掌大小且已經褪色的紅色繩結。
“那就下次見吧,範老師。”
輕聲的呢喃散在空蕩的門口,隻一陣風的功夫,走廊上再也沒了那道一直站着等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