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落座的時候,蕭調也喜歡挨着顧陸坐着,但是起碼他還會并排跟對方坐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是坐了人家的扶手。
這是一種非常親密的坐姿,親密到了一種,讓顧陸有些招架不得的地步。
他有心想要提點一下蕭調,可是當着人家父母的面,他這麼做,多多少少是有一點越俎代庖的嫌疑了屬于是,于是顧陸隻好隐忍了下來。
另一邊廂,蕭女士倒是旁若無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家的小皇帝在那裡無法無天的樣子,而是笑着看向了顧父顧母。
顧父顧母似乎是被這位大姐大給看毛了,于是顧父率先開了腔,搭讪着笑道:“蕭姐和姐夫來就來,怎麼還帶着這麼多……”
他的話說到這裡,甚至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下去了,畢竟也不能說是年禮,畢竟誰家送年禮,會擺出一副十裡紅妝的架勢來呢?
“你說這個?這不值什麼。”蕭女士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
“倒是我們在家裡,閑來聽說,你們讓顧陸這孩子出去相親了?”
蕭女士這麼說着的時候,帶着一點玩味的神情,說不出來她到底是對這件事感興趣,還是有點兒責怪的意味在裡頭,一下子就讓顧父顧母莫名其妙地産生了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孩子大了,多認識幾個朋友也是好的,也談不上是正經的相親吧。”
因為摸不準蕭女士的意思,顧母于是模棱兩可的陪笑道。
“你要打發孩子出去相親,怎麼不早說呢?我們家裡不是現成兒的就有一個麼,怎麼,我們蕭調不比外頭找的強?”
蕭女士談笑風生道,仿佛說的不是兩個家族的聯姻,隻是朋友之間開玩笑似的訂個娃娃親似的。
蕭女士此言一出,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隻有顧陸稍微弄出了一點動靜。
因為在主客聊天的時候,他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兒空閑的時間,正打算喝杯剛才給客人倒茶的時候,自己也随手倒了一杯的熱茶,結果就趕上了蕭女士直接放了個大招兒。
顧陸當時就嗆了一口。
然而因為他的性格向來是少年老成的,所以就算是憋死,也不願意放肆的咳嗽出來,隻是稍微弓起了身形,憋的滿臉紫漲。
旁人沒注意到,都不理論,隻有坐在顧陸旁邊的沙發扶手上面的蕭調看了個一清二楚,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便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慢慢的替他拍着。
顧陸好容易緩上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他,一面稍顯突兀的站起了身形。
“伯父伯母,你們慢慢坐,我找蕭調說點事。”顧陸招呼道,一面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裡走了過去。
蕭調愣了一下,笑了笑,也跟了進去。
半路上,還能隐隐約約的聽到蕭女士的聲音。
“你看,孩子們從小一起長大,到了現在感情還是這麼好,什麼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
這句話蕭調既然聽見了,顧陸自然也不能免俗的聽見了。
不過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陸現在的個子比蕭調還高一點,人高腿長,走起路來自然也比蕭調的步調稍微快一個拍子。
蕭調于是緊走了幾步,才跟住了他。
顧陸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開了門讓蕭調進去,自己也跟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甚至還上了鎖。
“你說的有話要跟我說,結果隻顧自己一個人在前面走,又不等我。”
蕭調笑着抱怨了顧陸一句道,然而在下一秒鐘,他就直接被顧陸推在了門上。
顧陸的力氣很大,蕭調以為自己的後腦一定會狠狠的撞在門闆上,忍不住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如約而至。
蕭調别過臉去一看,才發現顧陸雖然一隻手推了他,另一隻手卻繞到了他的身後,護住了他的後腦。
蕭調愣了一下,然後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顧陸的掌心,笑了笑道:“你是要推我,還是要護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