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來了,等的我真是望眼欲穿。”看到走來進來那人,裴淵高興地起身迎接,“給你砌的春茶正好合适,你嘗嘗。”
傅淮書走到桌旁桌下,并不急着端起茶杯,隻是揮手是示意伺/候着的侍女退出去,又看向裴淵問道:“讓你查的事情,進展如何?”
“怎麼如此着急。”裴淵短視倒是端起茶杯,想要喝茶但看對方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隻能悻悻将茶杯放回桌上,“若是沒查出個所以然我敢跑到你這喝茶?”
“隻是這要說的實在太多,還好是讓我先飲兩杯潤潤嗓子。”
“你喝。”
他還是在傅淮書的注視下,再次放下茶杯,無奈搖搖頭才開口:“你那夫人原是在與同村青年蘇簡成婚當日,被這男的下了藥,在與同村叫牛見禮的人一同将她擄了來,送到萬花閣中,再由萬花閣的人送到太師府。”
“你知為何選上她麼?”裴淵故意賣了個關子,趁機喝了口茶卻被嗆得連連咳嗽,“原是……原是她與慕景瑤長得幾乎一樣。現在慕景瑤化名為慕景頤就在宮中做頤妃,可惜沒有機會見她一面,無法确認這是真是假。”
“嗯。”傅淮書沉思片刻才點點頭,“我在禦書房碰到過她一次,有些印象。”
“真是想不到,你八擡大轎娶進門的夫人,竟是被掉了包的,太師膽子可真大。”裴淵笑着搖頭看向傅淮書,“不過他也真是夠無情,為了權利連親生女兒的終身幸福都不顧。”
“許是别人就想做皇後,不稀得做個閑散侯爺的夫人。”
“唉……”裴淵看向桌上的慈悲,隻覺感慨萬千,“蘇簡和牛見禮得了一箱黃金就在萬花閣吃喝玩樂,肆意揮霍。幾個月把黃金揮霍完了就找上了尊夫人,聽說拿了不少金钗首飾給他做賭/資。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也不必我多說了罷。”
“牛見禮到底是何人?”
“他?算是萬花閣的人罷。”
“哦?”傅淮書轉過目光看向他。
“這人實際并無所屬,與萬花閣也隻是利益上的往來,想着将蘇簡榨/幹才離去。你看這次不就是,蘇簡被你們抓到了,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裴淵攤上雙手聳聳肩。
“别這樣看着我。隻是正好湊巧,府上彈琵琶那人從萬花閣逃出來一算時間了,又正好與牛見禮是舊識相好,我這不是誤打誤撞就将你想知道的事都問清楚了嘛。”裴淵眨着眼無辜看向他說道。
“正常些。”傅淮書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
“你在想些甚麼,我心中可是隻有佳甯一人,你莫要胡言亂語。”裴淵又雙手抱住自己,眼神奇怪看向他。
“陛下。”慕景瑤故作嬌弱靠在皇帝身旁,摘下一顆葡萄放入他口中,“陛下,朝事繁忙也要歇息,莫要累壞身子才是。”
“好。”皇帝笑着放下手中的走着,笑着看向她,“頤妃可是有何事要與朕說?”
“陛下怎能如此想妾,妾就是怕累着陛下。”她又佯裝氣惱,揣着手轉過身去。
“好好好,是朕的錯,頤妃莫要氣惱可好。”皇帝扶着她肩頭笑着勸道。
她也不敢當真與皇帝置氣,又笑着轉過去看向皇帝,說道:“今日天氣如此好,陛下可否與妾到園中走走?”
“頤妃想去就去罷,隻是朕這老骨頭可走不了多遠。”皇帝當真撐着桌子站起來,要與她一同走出去。
“陛下明明正值壯年,怎麼能說自己老。”慕景瑤扶着她小心走出殿門,走到陽光下,渾身沐浴在陽光中,隻覺暖洋洋。
“唉。”皇帝眯眼看向園中生氣勃勃的植物,感覺剛才因批閱奏折的不悅都已統統消散,“頤妃進宮多久了?
“八月有餘。”
“已經八個月了……”皇帝看向池中兩兩同遊的鴛鴦,“竟還不曾懷上龍嗣……過兩日讓太醫院給你開些滋補的方子罷。”
“都怪妾無用……”慕景瑤慌忙跪伏在地上,聲音嗚咽說道。
“快起來罷,朕也并未怪你,想來還是朕老了。”
她顫/抖着起身,臉色已變得蒼白,眼眶通紅,淚珠幾乎要落下。
“好了,快回去罷。”
看着皇帝離去的背影,她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指尖深深陷入手掌中,咬牙對葉茹說道:“去把向古易叫來。”
皇帝忽然提到此事,定是注意到了甚麼,但是她怎麼可能懷上龍嗣,她可不要在這死氣沉沉的皇宮中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