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在作甚麼?為何這麼久還沒有想到法子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空蕩蕩的宮殿回蕩着她憤怒的聲音。
向古易笑着看向她,為她能主動讓自己過來感到高興。他走到慕景瑤身旁,雙手搭在她肩上,對着面前的銅鏡說道:“景瑤莫要着急,快了真的快了,順利的話,中秋你就可以永遠離開此處。”
“中秋?不過才有十餘日,此話可當真?”她瞪大眼睛看向鏡中那人的眼睛,驚喜地問道。
“我何時騙過你?景瑤,我說過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送到你面前。你看我哪次食言了?”向古易想着對鏡中人點頭,小心将她長發攏到身後。
“那真是再好不過。”慕景瑤愣在原地喃喃道,似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對了,皇帝今日提起我進宮八月還未懷上龍嗣,說是讓太醫院的人來診治,看來是起了疑心。若是被他發現我一直在服用避子湯,怕是……”
“放心罷景瑤,我會擺平太醫院那些官員,你不必為此事憂心。”
“那我應該做甚麼?如何與你裡應外合。”慕景瑤緊張看向他的眼睛,小聲問道。
“過幾日侯府會有件事導緻他們二人生出嫌隙,倒是你将那村婦招入宮中,對她表示關懷,引得她主動提出想離開侯府。再趁機告訴她咱們得計劃就行。”向古易一字一句說着,像是催眠的樂曲,聽得慕景瑤都覺腦袋迷糊起來。
“可是……她真的會答應麼?”她疑惑問道。
“放心罷……這些小門小戶出來的人沒見過世面,隻要你在她悲傷時,關心幾句,她自然就會上鈎。當然,她不答應也無礙,到時我再告訴你方法。”向古易眼中都隻有她的身影,像是沉醉在她的美貌中。
“好。我定會順利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過,我說這假夫人出生低……”收到傅淮書一記眼刀,裴淵剛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了一半,“出生比較低,與你實在不相配,不如你将她休了,再在高門中找個門當戶對的貴女。”
頂着傅淮書的眼壓,他還是說完了這句話,也清晰感覺到對方釋放的殺氣,他甚至為自己的小命捏了把汗。
“此事就莫要再提了,她是我八擡大轎娶進門的夫人,永遠都不會變。”
“行行行,傅侯爺是舉世無雙的癡情/人,是我過于勢利眼了。”裴淵沒好氣地說道,端起杯茶一飲而盡。
“嗯,想來佳甯還不知道你私房錢藏匿何處,我突然想去做個好人。”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裴淵一下慌了,連忙端正站起身朝傅淮書深深鞠了一躬,“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侯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在下這次罷。”
“還有其他事嗎?”傅淮書才舉起茶杯,卻發現這茶早已涼透。
“确實還有個事。”裴淵又自己走到桌旁坐下,“我派人去查了查那個村子,發現村中人早已全部死去,像是有人故意下毒。”
“也是太師府派人做的麼?”聽到這事傅淮書的心中隻覺不妙,若是葉蘿衣知曉此事定是要悲痛欲絕。
裴淵搖搖頭才繼續說道:“這便無法查證,因為這個村子較為封閉,外人基本無法進入。我派去的人還是在府上彈琵琶那女子帶去,才得以進入。”
“彈琵琶那人到底是何人?”聽裴淵屢屢提到此人,傅淮書皺眉問道。
“她自稱是生長在這個村中,年少時不懂事,與姓牛的私奔。至今也有十多年沒回去了,沒想到父母早已化作塵土。”裴淵歎口氣又搖了搖頭,“也是個可憐人。”
“那牛見禮還在萬花閣,她為何要逃走?”傅淮書看向裴淵,懷疑那人有問題。
“放心罷,她定不是細作,說的話多半是真的。對了,這人還認識你那……夫人。”裴淵得意看向傅淮書,“還提起許多關于她的事。”
“哦?她們是舊相識?”聽到這傅淮書又饒有興緻看向裴淵。
“不是舊相識,夫人是被人遺棄在村外林中的小嬰兒,正好被她撿了回去。自此就養在她家中,吃着村中百家飯,還與她父親學的醫書。”
傅淮書又歎了口氣,更确定若是葉蘿衣知道了滅村的事,定又會大受打擊,歎氣說道:“原始如此,看來我還是要待她好些才是。”
“咦。”裴淵抱着自己手臂,隻覺雞皮疙瘩掉了滿地,起身就要走,“再無其他事,我要回去找佳甯了。”
傅淮書走回屋中卻看到葉蘿衣坐在床榻上忙碌着,便輕聲問道:“你身子都未恢複,又在作甚?”
“侯爺,你回來啦。”葉蘿衣擡眼笑着看他,舉起手中物件讓他看,“我先來無事想給你繡個香囊,你看如何?”
“夫人做的我都喜歡,隻是現在你還是要全心養病才是,若是累着了可不好。”傅淮書俯身刮了下她的鼻子,寵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