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去了?”陳友亮氣急敗壞地厲聲斥責張澤的管家。
渾身抖成篩子的張澤管家,顫顫巍巍地說,“大長秋他們進北宮了。”
“什麼?”鄧源火都快從眼睛裡噴出來了。留下一些随從看守張澤的府邸。
陳友良帶着其他人奔着北宮去了,就在他們趕到北宮的時候,北宮正好下鑰。
陳友良怒氣中燒,就要直闖。鄧源連忙拉住他,“友良不能再進了,沒有旨意進宮,意同謀反。”
陳友良把手中的刀狠狠擲在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終有一日我将正大光明地斬殺彼輩。”
小宦官禀報張澤,來追殺他們的陳友良一行人被攔在宮門外。
張澤深深喘了一口氣。又一名常侍說,已經穩住劉太後了,并且讓小黃門把劉大将軍劉懷傳進宮來了。
劉懷身披錦繡披風,大搖大擺地走進紫薇殿,卻沒有看見劉太後,隻有張澤一人立于殿上。
“大将軍,别來無恙啊”大長秋張澤肅聲道。
“張澤,怎麼就你一個人?”劉懷忐忑不安地問。
“可不就雜家一個嗎?不然,你在找誰?劉太後嗎?”張澤故作好奇地問。
劉大将軍,後退幾步,轉身就要離開,卻見兩個小黃門把大殿的門關上了。
“來人,讓劉大将軍見見咱們宦官的厲害!”張澤冷冷地說,手一揮。
十數個宦官拎着刀或斧頭從門簾的遮蔽出來了,一齊攻向劉大将軍。
“叮當!叮當!”起初屠戶出聲的劉懷還能和那些宦官一來一往,但一段時間過去,自妹妹得寵後養尊處優多年的劉大将軍漸漸力竭,胳膊松軟起來,下盤變得不穩當,兩條大腿跌跌撞撞起來。片刻後,劉大将軍被一個小宦官奪去了武器,“嘩啦——”,劉懷的頭顱被斧頭割了下來,動脈被切斷,鮮血從血管了噴了出來。紅豔豔鮮血灑滿一地。
站在紫薇殿門前的石階上的現劉大将軍的下屬薛峤被攔在了殿外。
聽到,殿内傳來的當當的刀斧加身的聲音,薛峤的神色一變,就要帶人進殿。
“慢着,薛峤。薛校尉,大長秋正在裡面和劉大将軍私談呢!閑雜人等不要進内。”常侍之一的崔凱慢條斯理的說道。
薛峤不想理會崔凱的話,拿着蔔字戟就要上前。
“莫要認賊作父,薛緻淳。”說罷,崔凱帶着小黃門離開。
薛峤放下了手中兵器,長歎一聲,待耳邊傳來鮮血噴射的聲音,不再猶豫,快步離開北宮。
藏在紫薇殿内正對外射擊的弓弩手,放下了弓弩,張澤望着殿外,眼睛閃爍了一下。
“義父,要是被劉太後知道,是我們下令殺了劉懷怎麼辦?”張澤義子,湊近張澤小聲詢問。
“現今的天子也有十歲了吧!面上看着,人人都說懦弱,但他心底的小心思卻不少。精明的劉太後竟然忽略了她這親兒子,還真認為這小皇帝是個傻兒子!”張澤不冷不熱地說道,絲毫沒有殺了執掌大權的劉太後的親兄的膽怯。仿佛剛剛殺的不是權勢赫赫的大将軍,而是一隻雞一樣。
薛峤回到府,換下甲胄,穿上了一身淡藍色的素衣。一個人坐在案幾前,自己和自己下着棋。黑子已經下了,正要行白子了,但薛峤捏的白子的手卻懸在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遲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