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觥籌交錯,吃起來菜來,喝起了酒來,氣氛一時熱鬧非凡。
“這位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的郎兄是何許人也?”邢暠用筷子夾着菜,好奇地望着陳友良和鄧源。
鄧源頭都沒擡,用他的大白牙磕了一口瓜子,吐出來皮,說道:“自達是前尚書令王恪的弟子和女婿,阿田你不是以前很崇拜王恪嗎?正好,你兩可以好好聊聊。”
邢暠聽了一愣,回過神來,對着賈良舉起酒杯,“仁兄原來是前尚書令的高足啊!”
賈良忙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仁兄’一詞不敢當,叫我自達好了。”
邢暠豪放地把杯子了的酒一口悶了,“自達也跟着友良雍鳴叫我阿田好了。”
陳樹,子友良。鄧源,字雍鳴。
四個人吃菜喝酒了一會,陳友良看着邢暠好奇地問,“阿田,你這回來上京幹什麼?現在上京可不太平。”
聽見陳友良的詢問,邢暠把酒杯推到一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長歎了一口氣。
其他三人看到邢暠的舉動,也紛紛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酒杯和筷子。
邢暠用手指蘸了蘸酒杯裡的水,在桌上畫着圈圈,說:“我有個堂姐嫁給了薛皇後的某個侄子,薛氏一族被天子滅了。我這次上京就是想要給她好好收個屍,别的什麼我也不求了,我能力微薄,隻能做點這個,好歹小時候一起玩的。”
“我從老家出發,就是為了我堂姐一家的事。但一走進上京城内,我突然聽到天子駕崩、太後執政,所以我趕緊到友良你這,來打聽打聽具體什麼情況,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陳友良對他說,“這到确實。不過薛氏一族中的薛峤活了下了,現在為劉太後做事,成了她的走狗,想必這事不難。”
賈良也跟着闡述:“原本張澤的兵馬現在全被劉太後給了劉大将軍。”說到這,賈良也歎了一口氣。
邢暠不知所以,發問道:“怎麼了?新帝登基,兵馬轉交不是很常見的事嗎?你們為何如此?”
陳友良沒有說話,突然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邊,看着屋外的青翠如滴的竹子。
邢暠看着陳友良的舉動更加好奇,繼續追問。
這次,鄧源語氣激烈地說道,“阿田,你别管友良,他隻是有些氣餒。”話音一轉,鄧源又語氣低迷地說,“我們一直期望劉大将軍能有所作為,前段時間剛把左右搖擺的劉懷(劉大将軍)說動。就在今日,我,友良,自達率人去誅宦。結果到了張澤府中,發現他不在家,就留給我們一空巢。我們又追到北宮,眼看就要抓到了,卻在宮門下鑰的前一刻,被張澤他們逃進了北宮。”
說道這裡,鄧源腳猛一踹,想要發洩一二,不小心用傷到的腳碰到了桌子,又是一番雞飛狗跳、龇牙咧嘴。
賈良補充道“我們無奈回府,派小厮去打聽消息怎麼洩露的。結果,好哇,是劉大将軍,劉懷他在酒樓與人喝酒喝醉了說的。”他對着酒杯,仰起頭就是半杯,再用袖子擦擦嘴角,酒漬留在了他的袖口上。
接下來,四個人集體沒有說話,隻低頭喝酒吃菜。
“出大事了”,家人從外面急匆匆出現在陳友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