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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賭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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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青石客棧依然閉門謝客。

寅時剛過,衆人齊聚柳歸雲與孫子喻房間。

這房原本就不大,擠進六個人再加上一對安家父女,可謂人滿為患。

柳歸雲比昨日好轉不少,眼前已有模模糊糊的人影,晃來晃去十分新奇,看得他好不開心。

人群中,安老爺與安霏雨站在正中央,看着他那模樣,久久未曾言語。

眼見人已到齊,趙豐年便上前一步,彎下腰來,對柳歸雲輕聲道:“歸雲,可否還記得昨天青田和你說的故事?”

柳歸雲思索片刻,随即點了點頭。

趙豐年從桌上拿過撥浪鼓,塞進他手裡,又指了指安家父女,“他們便是青田說的那兩人。他們十七年前丢了孩子,現今到我們客棧來尋。”

柳折察覺趙豐年話裡不對,扯一下他的衣袖,替他更正語病,“是扔。”

趙豐年聽見他聲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們所尋之人,和你很像。換言之,他們可能就是你失散多年的親人。”

他過于言簡意赅,柳歸雲想了足足半盞茶時間才緩過勁來。

他轉頭望向安家父女的身影,卻又因看不真切,難不免露出疑惑的神情。

安老爺先前已聽說他遇害之事,現下心裡更是愧疚,緩緩走前兩步,輕聲道:“歸雲,我們姓安,自平陽城而來。”

柳歸雲沖他的方向點了點頭,露出淡淡的笑容。

安老爺想再靠近他,又被柳折無聲擋下,隻好作罷,“吾兒名叫子揚,後腰處有兩塊一大一小的紅色胎記,歸雲,可否讓我作一确認?”

他這話淺顯易懂,可誰料到,柳歸雲又發起愣來。

安老爺不明他何意,隻好看向柳折。

可惜,柳折也沒讀懂,他又轉向孫子喻。

孫子喻撥開人群,走到柳歸雲床邊,輕聲問:“歸雲,你不想給他們看?”

柳歸雲轉向他,緩緩搖頭,而後指向安老爺的方向。

安老爺一怔,“這是……”

孫子喻擺擺手,直接打斷他的話,挪了挪柳歸雲的手,再指向安老爺後方,“是因為安姑娘在,對嗎?”

柳歸雲點點頭,舉起撥浪鼓輕搖幾聲。

孫子喻替他解釋道:“安姑娘身上首飾銀鈴作響,歸雲聽見了便知道有姑娘在場,不便脫衣。”

安老爺頓時詫異于柳歸雲的細緻入微,連忙轉身對安霏雨揮手,“霏雨,你先出去,待會喚你再來。”

安霏雨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不再多說,行了個禮便快速退了出去。

正當安老爺放下心來,又聽見柳折涼涼地補了一句,“陶萬裡也出去。”

躲在人群最外圍,努力斂起身形的陶萬裡:“……”

他也不動彈,隻站在原地嘟囔道:“我并非女子,不妨事。”

柳折不接他的話,偏過頭看向柳歸雲,“那便也讓小雲自己決定,陶萬裡需不需要回避。”

柳歸雲面露不解,正要搖撥浪鼓詢問緣由,又一時頓住,而後,臉上飛起兩團紅暈。

須臾,他也緩緩擡起手來,指向房外。

這不用孫子喻,柳折也看明白了,點頭道:“陶萬裡,請。”

陶萬裡:“……”

他忿忿不平地推門出去後,柳歸雲才點了點頭,解開外袍,背過身去掀起裡衣。

昨夜被趙豐年一打岔,陶萬裡自然也是不敢再輕舉妄動,此時,那兩塊胎記也正好端端地待在柳歸雲腰間。

安老爺一見,便立即激動起來,“子揚,我的子揚啊!”

他邊喊着,雙手顫抖着想要再往前靠近。

可偏偏半步都邁不得,柳折與趙豐年二人似座山一般,死死擋在柳歸雲跟前。

安老爺愣了愣,不解道:“柳掌櫃,這是何意?”

“歸雲與您分别多年,他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适應。”趙豐年向他一拱手,“再者,歸雲如今身體不适,不宜大聲吵鬧。”

安老爺聽聞,怔忪半晌,才小心翼翼喚道:“子揚,我的兒子……”

期盼多年的話語甫一說出口,他已以手撫面,泣不成聲。

看他這模樣,饒是态度強硬的柳折,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自小無父無母,是村裡老人教了他善心。後來那人教了他愛和分離,再後來到了青石客棧,他才懂得什麼是親情。

無論安家人曾有多麼冷酷無情,可當時到底是形勢所迫,骨肉血親。

安老爺猶在輕聲哭泣,柳折歎了口氣,推一把趙豐年,又沖其他人道:“我們先出去,子喻留下。”

孫子喻點點頭,走來扶着安老爺坐到椅子上,安撫道:“安老爺,您先坐,來和歸雲說說話。”

這邊,柳折對他們後續談話也無太大興趣,領着一行人便走到了院内。

看見坐在牆邊發呆的安霏雨,他還主動開口,讓她趕緊進屋去。

趙豐年在一旁靜靜看着,眉眼溫柔。

待把所有人都打發走,柳折正想坐回闆凳上發呆時,回身一看,發現還有個趕不走的趙豐年。

柳折皺眉道:“不去廚房幫忙,在這做什麼?”

趙豐年笑了笑,徑自走到他常坐的闆凳上坐好,仰頭看他,“掌櫃的,你最近似乎很在意我想做什麼。”

“趙豐年,不要得寸進尺。”柳折瞪他,放低了聲音,“你讓我照你說的做,我也做了。若小雲真要離開……”

後邊的話,他不說趙豐年也清楚,便點頭道:“我便願賭服輸,掌櫃的殺了我便是。”

他這般心寬,似是胸有成竹。

柳折一時也拿他沒了辦法,一甩袖,便悶悶地坐到一旁,抱胸靠着院牆發呆。

早晨無月,厚重的雲層也遮蔽了大半陽光,坐不到一刻鐘,柳折便已有些昏昏欲睡。

許是近來變故頗多,耗費了太多心力,他腦袋輕點幾下,竟真就靠在趙豐年肩頭沉沉睡去。

夢裡,他似是又回到了那茅草屋。

大雪初霁那日,他隻因那人随口說了一句想吃桂花糕,便生生地跑到鎮上員外家去蹲點。

可偷得幾碟桂花糕回來後,不僅沒吃上,還染上了風寒。

那人愧疚不已,在他床邊守了一整夜,邊哭邊喊他的名字。

喊一聲,添一句對不起。

後來他罵那人哭得太不吉利,那人也不惱,隻笑着牽起他的手,繼續喚他,“承影,承影。”

喊得多也就聽煩了,柳折一揮手,皺眉道:“沈青棠,莫再聒噪。”

身旁人似是渾身一震,許久後,才輕聲道:“掌櫃的,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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