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我跌坐在地,立刻被他們反剪雙手控制住。
“狗肉!”藥蓠循聲回望,目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此同時,T恤青年一刀劃在他背上,鮮血瞬間在白衫表面擴散開!
“呵,狗肉,這名字不錯!”T恤青年玩賞着刀尖血珠,蠢蠢欲動。
“走啊!”我掙紮着,淚水湧上眼眶,盡管已竭盡全力,但仍拗不過一雙雙鐵鉗般的手,眼看一個戴耳釘的青年抖落出鐵索,俯下身套向我的腦袋,我不敢再看,隻是顫抖着閉上眼,徒勞地做着最後的躲閃——
“嘩啦!”藥蓠一把抓過鐵索,将其狠狠扯向自己,然後一個旋身,反向套住耳釘青年的脖子,快速收緊。
耳釘青年始料未及,他瞪大眼,雙腿亂蹬,喉嚨裡發出“嗬嗬”聲,兩隻手緊緊攥住鐵索,指關節都已經泛白,也隻給自己争取了一絲少得可憐的空氣。
我大口喘息,看着已經手下留情的藥蓠,一時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恐懼。
“媽的,”青年中,一個光頭的壯漢急了眼,“兄弟們,一起上!”
藥蓠無聲一笑,猛地把耳釘青年推向擁上來的衆人,周身癱軟的耳釘青年立刻迎面撞翻一個掄闆磚的,那人倒下時闆磚正好出手,藥蓠側身一閃,擡手接住,回身“啪”一下打中壯漢腦門,壯漢雙眼一對,晃了兩晃,“嘭通”栽倒。
“怎麼,還有沒有人想……”
正在藥蓠得意四顧之時,借同伴掩護繞到他身後的T恤青年陡然舉起刀來……
“噗!”
我本想把藥蓠推開,但已經遲了,刺骨涼意捅入左肩,劇痛頃刻襲來,我悶哼一聲,硬是撐着沒倒。
聽見動靜,藥蓠難以置信地回過頭,正望見我低頭緊緊握住肩上筆挺的刀柄,刀尖沒入肉裡,細小血流沿刀刃沁出,顫了兩顫,落下一滴。我咬緊牙關用力一拔,黏膩的開合聲裡,小刀脫離了□□——“呃嗯!”我疼得周身一震,眯起的眼中擠出了淚,小刀從手中掉落,“哐當!”,傷口的血汩汩湧出,止不住似的。
“哈哈哈哈……”耳釘青年啞着嗓子笑到快沒氣兒了才停下,“你想保護的人,替你擋了刀,真他媽可笑啊!”
“嘭!”藥蓠丢了磚頭,撲上來接住搖搖欲墜的我,一手托住我的背,一手覆在我的手上,一起捂住那道流血的傷口。
鮮血從我們交疊的指縫間滲出,我的手很冰,而他的手,很燙。
藥蓠緩緩坐下,旁若無人地讓我靠在他胸口,而我已經,沒勁擡眼了……
“還愣着幹嘛?”光膀子青年恢複得差不多了,抄起木棍大喊,“快一網打盡呐!”
“我看誰敢動!”牙縫裡擠出的低吼——藥蓠冷眼掃過他們,一時還真無人敢上。
“别,别……”我幾乎是用氣息吐出了這幾個字,“我和他們走就是。”
這時,倉庫外響起警笛聲,由遠及近,漸漸的,包圍了整座建築!
“靠,什麼情況?”耳釘青年掙紮起身,緊張地四下張望。
“今真是觸黴頭了,快撤啊!”光膀子青年轉身欲走。
“那這倆……”T恤青年拾起刀,仍不死心。
“你他媽要錢不要命啊,給我撤!”光膀子青年和耳釘青年快速背起昏迷的其他人。
T恤青年這才忙不疊地跟上去,幾人趕出廠房,拐了個彎,很快沒影了。
看藥蓠一臉驚異,我虛弱地笑了笑:“之前為自保制作的發聲機關,隻是許久未用了,有些延時。”
藥蓠“噗”一聲笑了,捏緊我的肩:“傻狗你不傻啊!”
我想回應他,但剛張嘴便抽了口氣——太疼了!
藥蓠反應過來,立刻要撕自己的衣袖。“慢,”我止住他,“拿酒和繃帶,在床底下。”
“嘩啦!”儲物的紙箱被拖出,藥蓠翻出繃帶和一瓶未開封的老酒,再次坐回我身邊,用嘴咬開瓶蓋:“乖哦,馬上就好!”
言罷,對準傷口就澆,“噼哩啪啦”一些酒水潑灑出來,打濕我的衣服,在地上留下暗色的一大塊兒。
“嘶……啊!”我别過臉去,忍不住慘叫出聲。
“這就不行了?”藥蓠揚揚眉毛,毫不留情地按住我,用繃帶麻利地在我肩上纏繞幾圈,接着咬住末段,“呲啦”一下扯斷。
終于停下了,可疼痛并未消退,我靠牆躺着,不住龇牙,吸氣。
藥蓠也不客氣,把繃帶一扔,見瓶中還剩下些酒,幹脆一仰脖,全灌進自己肚子裡!
“喂!”也不知哪來的勁,我慌忙傾身去拉他,“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哈哈——”藥蓠一抹唇角,放下空瓶,迎上來小心托住我的下巴,“那我拿好吃的來賠,如何?”
“嘁!”我不滿地移開目光,不争氣的肚子卻在這時“咕咕”叫了起來。
“噗呵呵呵呵!”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