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鬼哥你恢複得這麼快!”我從背包裡将白貓抱出來,看見他肚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
枭哥聞言,轉過頭來看了看,确認情況後點點頭:“我來給他拆線。”
“好神奇啊!”我仍然盯着白貓的傷口。
--------------
“開飯啦!”藥蓠捧着滋滋冒油的牛排走出來。
濃郁的西餐氣息早已溢滿整個車廂,盤子裡不僅有牛排,還有又綿又稀的土豆泥、金黃的沁心蛋、澆了番茄汁的意大利面、涼拌的新鮮果蔬。
我第一個上前,不等藥蓠放下盤子,便用手指蘸了一下土豆泥,舔了一口,神魂颠倒。
“靠,你連這都能做?”我一臉崇拜。
“嗯,”藥蓠一面控制住我的手腕,一面将盤子放下,輕描淡寫道,“剛去便利店補了餐具和食材,嫌速食的土豆泥太淡,就和了一些黃油進去。”
“天哪!”我看着三盤同樣組合的西餐,突然想起什麼,回望藥蓠。
果然,他又端出一盤煎鳕魚,在上邊淋了檸檬汁。
“别瞅,”他趁勢捏了下我的臉,“這是鬼哥的。”
“山鬼洗澡去了,一會兒過來。”枭哥說着,來到桌前坐下。
“洗澡?他的傷口不能沾水吧!”藥蓠一驚。
“好得差不多了,枭哥剛剛拆過線。”我一邊嚼牛肉一邊說。
“真假的?”藥蓠的反應和我之前差不多。
這時,浴室那邊傳來山鬼的聲音:“有浴袍麼!”
我對藥蓠揚揚眉毛:“你自己去瞅一眼就知道了。”
不多時,山鬼披着浴袍走出來,手裡還拿着毛巾擦頭發。見我和藥蓠的目光都聚焦于同一個地方,他有些尴尬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沒事兒沒事兒,先吃飯!”藥蓠趕忙拉着他坐下。
“那個,之前多謝了。”我輕聲道。
“沒關系。”山鬼叉起一塊魚肉塞入嘴中,嚼了嚼忽然眼前一亮。
“阿蓠的手藝。”我道。
藥蓠歪頭一笑:“怎麼樣?”
不料山鬼止住腮幫子,默默垂下眼,白發也滑落下去,擋住他的臉。
靜默許久,我和藥蓠都有些不知所措,終于山鬼再次開口:“有酒麼?”
--------------
盧令睜開眼,看見華麗的天花闆,他一驚,隻覺得受傷處奇癢無比,伸手去抓,碰到的卻是繃帶,再一看,他的上身除了繃帶什麼也沒有。無奈之下,他勉強起身,皺着眉四下張望——
這是一間寬敞的歐式卧室,酒紅色窗簾虛掩着,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邊的山脈和星空,床前放着真皮躺椅和沙發,小小的玻璃圓桌上擺有地球儀和酒瓶,床頭兩側亮着壁燈,是鹿角形狀。
忽然,他看見床頭櫃上的盤子裡有一隻削好的蘋果,并不太鈍的水果刀就在旁邊。
水果刀麼……盧令眯起眼,緩緩掀開被子。
“吱呀——”門開了,留有麻花辮的銀發青年端着瓷盤走進來,冷不防門後冒出一個人,揪住他的衣領将他抵在牆角。
瓷盤掉在地毯上,裡面的精緻蛋糕散了架……
“這是什麼地方?”盧令将水果刀橫在青年頸部,厲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麗江。”銀發青年用一雙暗金色眼睛接住盧令兇狠的目光,神色輕飄飄的,“這裡是麗江,我是救你的人。”
“麗江……”盧令一怔,随後移開目光垂下眼去,思忖片刻,他又瞪向銀發青年,把水果刀往前抵了抵,“麗江是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趁盧令愣神的功夫,銀發青年推開他,迅速關上門,“咔嚓”落鎖。
“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想害你。”銀發青年再次轉身,面對刀尖。
“那你為什麼救我?”盧令攥緊了刀。
“為了贖罪。”
“什麼?”盧令皺眉。
銀發青年微微一笑,徑自走到窗前,猛地打開窗簾,以星空為背景的巍峨雪山和茶馬古道的輝煌燈火通通映入盧令眼中。
“是在那座小島看不到的景色吧?”銀發青年來到盧令身邊。
不料盧令忽然丢了刀,一把推開窗戶,跳上窗台,縱身躍下——
直到雙腳懸空,盧令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樓房,而是一艘浮在空中的龐然大物!
“你瘋了麼!”銀發青年一下子慌了,他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死死抓住盧令的手,額角冒汗,腕上青筋暴起,“幹什麼非要尋死!”
盧令這下徹底懵了,睜大眼睛……他隻是想逃,并不想死啊!
終于,在兩人的努力下,盧令爬上窗沿,一頭栽進房間,趴在地上急促地喘着,銀發青年立刻把窗關上,擋在窗邊。
“這……”盧令用胳膊肘支起身子,盯住銀發青年,“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茶馬古道,遠處那是玉龍雪山。”銀發青年俯下身來,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充滿耐心,甚至還有一絲關切。
“我問你這裡——”盧令用手指了指地毯,“這個浮在空中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