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忙于工作又被嚴防死守,隻有年幼乾留鈞能偷偷溜出來閑玩一會。
“小鈞哥哥你和我講了好多新鮮好玩的事情,我們每天都一起去秘密基地,直到後來乾叔叔和那群人吵架,那些人又來抓哥哥,是我暴露了哥哥……我很害怕,躲起來了,看見他們在打乾叔叔……”
小樹的腦袋越來越低,那時候他隻有六七歲的年紀,被這場面吓傻了,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崇拜的哥哥因為自己暴露行蹤,等到他反應過來找星警時,那些人和乾留鈞一家早就已經人去樓空,周圍鄰居卻說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一家人。
見小樹眼眶紅腫,他耐心安撫小樹,“你那時候還小,這不是你的錯,更不怪你。”
乾留鈞逐漸理清了思緒,原主的父母确實帶他來過這個星球,隻不過後來又被某種勢力抓走。
一切似乎環環相扣,但是缺失的記憶讓他總是找不到那根關鍵引線。
回到星艦上,哭累的小樹已經沉沉睡去,他卻難以入眠,索性打開了光腦。
“在熱心群衆的舉報下,聯盟成功在M星系的赤數星抓捕到了一群在逃的星盜,繳獲贓款并成功解救人質,單在押送期間其中一名星盜意外逃走,請市民朋友朋友們如果發現可疑人員踴躍舉報……”
屏幕中的女主播字正腔圓地報道着新聞,随後一張放大的通緝照片放出,下面跟着一長串的懸賞金額。
乾留鈞看清照片中金發男人陰沉的面孔瞳孔地震,因此逃走的通緝犯竟然不是他們給了起飛權限的的利奧波德,而是他們親眼看見被聯盟押送走的芬尼根。
利奧波德落網在乾留鈞的計劃之中,畢竟就算封岸祝開放了權限讓他們走,如此短的時間,貪婪的利奧波德還帶着衆多珍惜礦石,他們跑不遠。
聯盟軍重新抓捕他們也遲早的事情,隻不過為什麼芬尼根會有機會逃走。
檢索了詳細的報道乾留鈞才知道來龍去脈,聯盟軍發現芬尼根的高危程度後沒有像常規流程一樣先審再進行入獄,而是選擇第一時間押送回聯盟。
哪知道即使如此,在運送期間不知為何一群不知名的自由軍團圍攻,炸毀了押送的星艦,芬尼根也稱亂逃走,等衆人收拾好殘局,芬尼根已經不見蹤影。
沒想到他還有後手,乾留鈞握緊了拳頭,他看着不遠處淚痕未幹的小樹,怒意與愧疚交織。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貓膩,乾留鈞不相信有這種巧合,芬尼根也不可能未蔔先知事先安排好營救計劃,排除所有原因,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聯盟中有内鬼。
乾留鈞擡頭時剛好與同樣皺眉沉思的封岸祝對視,顯然他也看到了報道。
“我早該想到的,那種詭異的礦石能夠銷往聯盟主星,肯定部署了很久,聯盟怎麼可能沒有他們的眼線。”
比起芬尼根的出逃。更重要的是他們自己内部的水滴入墨汁,早已渾濁不堪。
返回聯盟主星已經是三天後,星艦悄無聲息地降落,本以為相安無事,卻不知從何處湧出來一群舉着話筒來采訪。
小樹還是個孩子,又是被綁受害者,要是被媒體報道上星網,肯定會對他造成二次傷害。
乾留鈞反應迅速帶着小樹後撤,封岸祝也十分默契配合他的動作獨自走出了星艦面對四面夾擊,并順勢關閉了身後的艙門。
“封同學,聽說您是在訓練機甲時意外發現了這群星盜,并且将星盜困住等待聯盟軍的求援,請問您是怎麼做到的?”
“封同學,立下這樣的大功您有什麼感想,能和我們分享一下嗎?”
“封同學,聽說您的母親是一名執政官,您此次英勇無畏的表現,是否受她的影響呢……”
長槍短炮地發問接踵而至,封岸祝卻一概不答,他冷冷地掃視着這些追求熱度的人,“這是我的私人行程,私人領地,你們從哪裡檢索到我的行蹤,又怎麼進來的?不怕我把你們都告上聯盟法庭嗎?”
封岸祝其實心裡已經對這場采訪是誰精心安排的有了判斷,畢竟她從不會放過一個擡高自己名聲達到政治目的的人。
果然被他厲聲質問,這些人瞬間腿腳都發軟也不敢再造次,他們知道封岸祝不是在說笑,而是真的會把他們都送上法庭。
他們十分會察言觀色,眼下挖不到有效信息,看封岸祝已經在光腦呼喚警衛隊,瞬間四散而逃。
這場鬧劇匆匆結束,乾留鈞帶着小樹剛走出艙門,正要詢問情況。
“封岸祝!為什麼不配合!”一道威嚴且冰冷的女聲刺破空氣中的沉寂,直逼人的咽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等到真身顯露,是一個面容與封岸祝十分相似的女人,黑沉的職業套裝将她包裹嚴實,頭顱習慣性的微微揚起,她身後還跟着一幹秘書與保镖,氣場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