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剛享用完意大利阿爾巴白松露和艾瑪斯魚子醬,披着浴袍在樓頂露天泳池旁做日光浴。
真絲材質的浴袍松松垮垮裹着珍珠白色的身體,蒙着一層細膩白光。
樓下大廳,門鈴響了聲,正在侍候主人喝茶的保姆小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個身姿颀長的年輕男人,劍眉星目,豐神俊朗。
他懷抱一束純潔白百合,另一隻手提着隻極為考究的禮品袋。
邢書瑤見到來人,放下紅茶杯,笑吟吟起身迎接:
“照雪今天也來了,歡迎歡迎。來找小珏吧?他在樓頂曬太陽呢。”
池照雪将禮品袋遞過去,笑得眉眼彎彎:
“當然也是來看望伯母的,聽說伯母中意這款包,正好我有朋友認識這牌子的總監,特意幫伯母留意了下。”
邢書瑤一聽,雙眼亮了。
從禮品袋裡取出包包一瞧,是她稀罕很久的BIRKIN FRAY,終極限量版,有錢都買不到,她都念叨兩三年了。
“哎呀,照雪真是破費了,去年給我家小珏送了小島,今年又給伯母買包。”邢書瑤笑得合不攏嘴,眼神往樓上一瞟,充滿暗示,“小珏自己一個人曬太陽可寂寞呢,就等着照雪上門陪陪他,昨天他還跟我念叨你呢。”
池照雪那對英挺的眉驟然上揚,沖邢書瑤微微颔首:
“我先上去,一會兒下來陪伯母喝茶。”
邢書瑤愛不釋手拎着包包對着鏡子擺出POSS,眼神跟着池照雪流連一番,唇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池照雪和他家小珏當年就讀同一所國際學校,聽聞是對小珏一見鐘情,這之後便展開了瘋狂追求,天天跟上班似的來她家打卡。
青年才俊,又是大财團出身,可不是他們這小門小戶能比的。
後來小珏進了娛樂圈,也是他在背後暗中推波,所有尊貴的霸總劇本一股腦塞給小珏,想要名頭,就砸錢通人脈給安排金像獎的後門。
邢書瑤非常喜歡這位準金龜婿——
和他送來的BIRKIN FRAY。
……
司珏正翕着眼享受日光浴,忽然聽到dollar歡快叫了聲,睜眼就見它屁颠屁颠朝着露台門跑去。
一個信仰之躍,棉花團小狗吊在了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小腿上。
司珏将墨鏡推上去,松松挂在發間,随手攏了浴袍遮住身體。
又來了,日複一日天天擱他家打卡簽到呢。
追了八年也沒追明白,聰明人早該放棄了。
“小珏,不熱麼。”池照雪笑吟吟的在他身邊坐下。
“熱,幸好你來了,心寒了一半。”司珏很煩他,每次見面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便起身要走。
池照雪跟着起身,亦步亦趨:
“今年的金像獎我幫你打聽過,你十拿九穩,不用再看蕭硯南的臉色。”
司珏驟然頓住腳邊。
不提還好,一提更來氣,合着是這多嘴多舌的在背後給他做無用功。
全世界都知道那年的最佳男主他就是個笑話,這些人倒是耐得住性子,給他瞞得嚴嚴實實。
池照雪小心翼翼觀察司珏愠色的眉眼,聲音低了低,笑得讨好:
“看你不開心,誰又惹你了?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司珏睨了他一眼,沒說話,闊步下樓。
池照雪一路跟着他到卧室,見他伸手要去夠水杯,眼疾手快捧起水杯遞過去。
望着司珏伸手過來時那細白瑩潤的手指,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
“說起來……”司珏端着水杯,雙目放空看向窗外,“我倒真有事拜托你。”
池照雪一聽,笑的,主動接過水杯放好,語氣是自信的大包大攬:
“你說,我肯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幫我找個人。”
“好,詳細信息。”
司珏緩緩斂了眉,若有所思道:
“叫蕭阙,宮阙的阙,職業應該是政治老師,個子很高,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女的?”池照雪的笑容僵了僵。
“男的。”司珏不耐煩道。
池照雪的笑容徹底僵硬,一點點從臉上往下掉:
“找這個人……做什麼。”
“報仇。”司珏銀牙暗咬,決絕道。
池照雪松了口氣,擡手輕輕攬過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往懷裡按:
“你放心,全國所有叫蕭阙的人,明天一早會在你家集合。”
司珏捏着他的手甩一邊去:
“不行,絕對不能告訴我家人,特别是我媽。”
池照雪歪了歪頭,雖不明白為什麼,但司珏說話他向來不敢有異議,滿口答應着。
對司珏來說,池照雪固然煩人,但不失為一個好用的工具人,他家财權滔天,人脈網四通八達,找個人不過是灑灑水。
且這事兒萬萬不能被他老娘知道,就她那張嘴,她知道了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猶記自己剛上初中那年參加詩朗誦比賽榮獲冠軍,發表獲獎感言時沒忍住,聲淚俱下來了句“媽媽我愛你”,然後這事兒,他遠在國外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知道了。
現在他媽還有事沒事拿出來笑一笑,說一句“珏珏真是媽媽的好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