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緻他不知哪一天,在富二代圈子裡成了徹頭徹尾的邪惡媽寶男。
如果被他媽知道他在找一個叫蕭阙的男人,場景必然如下:
邢書瑤扯着手絹擦着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嗚嗚我們珏珏寶貝長大了,心裡不再隻有媽了,開始春心蕩漾了。我的兒啊,你可千萬擦亮了眼,休叫那些壞蛋把心騙了去~”
司珏打了個哆嗦,擡手拂走腦内的恐怖幻想。
*
翌日。
手機鈴聲擾亂好夢,司珏施施然睜開眼摸過手機。
電話一接通,那頭傳來池照雪稍帶讨好的聲音:
“打擾你睡覺了麼?如果還是困等醒了我再打給你。”
司珏重重歎了口氣,捏着發痛的眉心:
“你有事說事。”
“你讓我找的蕭阙我都叫來了,但有些人離得遠,一時半會過不來,可能得勞煩你稍等片刻,順序見面。”
司珏“呵”了聲:
“你就這樣幫我做事,離得遠你可以乘私人飛機去接他們過來,為什麼要我等。”
他太急不可耐想打蕭阙的臉,一分鐘都等不得。
池照雪賠着笑: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小珏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聽着末尾那聲寵溺的“好不好”,司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惡心了。
挂了電話,司珏徑直去了衛生間洗漱,來到衣帽間一通扒拉,挑了件貴氣又優雅的歐式複古襯衫,高腰褲攏住衣擺,勾勒出纖薄筆直的直角胯。
随後對着鏡子一根根精細打理自己的頭發。
一會兒見到蕭阙該怎麼說呢。
“聽說你在遊戲裡狗眼看人低,對着和我同名同姓的角色大放厥詞,怎樣,試鏡大成功,我就僅代表這位遊戲人物接受你誠摯地道歉,如果我聽開心了,允許你親吻我高貴的手背。”
……
夏天似乎是雨季的代表符号。
遊戲裡漫長的雨季剛過去,現實生活卻迎來了七月初潮濕的雨季。
司珏坐在車裡,望着窗外的匆促而過的人群,忽然覺得遊戲世界和現實似乎也沒太大區别。
暴雨傾盆,那些人一樣會尖叫着四散逃開。
另一邊。
邢書瑤戴上墨鏡對着鏡子打量一番,确定小珏他姥姥來了都認不出她。
沙發上正看報紙的司南風擡起頭看過去:
“老婆,這麼大雨你還要出門?”
邢書瑤撩過頭發,潇灑一甩:
“剛才我聽小珏接了照雪的電話後,在鏡子前美了半天,這會兒又出門了,我得跟過去探探情報。”
司南風翻了一頁報紙,笑道:
“真稀奇,手都不讓照雪碰一下的人,怎麼轉了性。”
“不管,反正這種年輕多金的準金龜婿我是要定了。”邢書瑤挎上單反相機,“走啦。”
……
司珏的車子在一處咖啡廳前停下,司珏戴上墨鏡,牢記自己作為藝人的使命,低着頭匆匆進了屋。
池照雪早到了,正在幫司珏點咖啡小食。
司珏找了個隐蔽角落一坐,池照雪端着點心過來了,緊挨着他而坐:
“小珏,這家咖啡廳的黑森林特别……”
“誰讓你坐下的。”司珏藏在墨鏡後的雙眸目視前方,眼中無他。
池照雪尴尬地笑了笑,忙站起身,像個盡職盡責的小保镖緊貼着司珏而立。
這時,門外跑來一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副秘書模樣,恭敬對二人鞠了躬,道:
“司先生,裴總,蕭阙一号到了,是否現在接見。”
池照雪看向司珏,屏息等待。
司珏也屏着呼吸,不知為何,聽到疑似蕭阙的人就在門口,心中生出了千萬種複雜的情緒。
有愠意,有得意,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喉結滑動了下,聲音有些不自然:
“讓他進來吧。”
擱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收攏,但面上還要維持矜持,虛虛凝望着盤中的黑森林蛋糕。
“叮鈴~”司珏聽到了玻璃門開啟時清脆的風鈴聲。
手指攏得更緊了,無法克制的微微發抖。
“啪、啪……”
聽着很像是名貴皮鞋踩過地面的清脆響聲,節奏的由遠至近。
司珏用力閉上眼,不停做着吞咽,咽到喉嚨生澀開始往上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