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混亂的夢境中,司珏耳邊傳來猶如老鼠偷食一般的窸窣聲音。
他緩緩睜開眼,眉頭一皺,頭痛欲裂,大腦像是在殼子裡不停打轉,弄得他一陣反胃。
思緒缥缈着轉了一圈,司珏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裡,身下是柔軟大床。
他無力地揉了揉眉心,視線虛虛探向一旁。
視線中多了一道白花花的肉.體。
巨力鼠!
巨力鼠隻下身圍了條浴巾,站在床邊,手裡托着隻水杯,另一隻手食指在水杯裡攪弄着,白色的粉末漸漸融化在水中。
“你想做什麼。”司珏聲音喑啞,喉嚨也很痛。
他想往上起,卻發現身體一點力氣沒有。
巨力鼠看了他一眼,笑笑。
他一條腿跨上床,一把捏住司珏的下巴,在司珏毫無反擊之力的情況下将那杯水灌進他嘴裡。
司珏緊咬着牙關,用舌頭将水往外抵,奈何雙頰被巨力鼠緊緊捏住,使勁往上一擡,不可遏制的,他咽下了些許摻了不明粉末的水。
他猛地推開巨力鼠,手指插.進喉嚨裡想靠催吐把水吐出來。
“别白費功夫了。”巨力鼠嗤笑一聲,閑适從容扯掉身上的浴巾丢一邊,“這是我花了大價錢弄來的藥,本來想用在lily身上,結果聽到lily請假的消息還覺得可惜,不成想……中國有句古話叫,禍兮福所倚,竟然讓我撿了天大的便宜,套到了比lily素質還高的玩具。”
大價錢買來的藥果然不是一般藥物能比拟的。
司珏剛喝下短短幾分鐘,便覺下腹開始發脹,滾燙的氣流循着血液侵占全身。
心跳得很快,他并不懷疑以策劃那異于常人的腦回路,搞點男主和NPC的18R劇情都不覺奇怪。
就是……
就是……
明明蕭阙早就告訴過他,他的計劃充滿不可預知的危險性和漏洞,而自己自诩菁英出身,菁英和普通人的區别更在于解決問能力的高低,他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他解絕不了的事。
而蕭阙,就像一位沉穩、安靜的馬夫,停靠在懸崖邊緣,等待自己這匹被驕傲蒙蔽雙眼的小馬駒在靠近懸崖的那一刻及時拉動缰繩,把它從懸崖邊拽回來。
可這匹出生起就生活在豪華宮殿中,被人類精心豢養的小馬駒,并不知道以它微弱的力量根本無法同突如其來的疾風驟雨中抗衡,還驕傲地認為,迎着疾風驟雨前行的行為叫做勇敢。
滾燙的淚水順着司珏眼尾落下,淌過臉頰流進耳朵裡。
巨力鼠爬過來,手指撫過司珏眼底的淚,笑吟吟道:
“别哭寶貝,我雖是戰場上的狂徒,可也是床上的紳士,那些男人和女人同我試過一次後,總是回味着與我在情.欲間翻雲覆雨的感覺。”
司珏推開他的手,撐着床鋪把身子往上挺,想要在藥物徹底生效前快速逃離這個濫觞地。
巨力鼠笑眯眯的一擡手,隻使了很少一點力氣便将司珏推回床上,随即騎身上去。
司珏顫抖着道:
“如果我今天真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和你的美利堅共沉淪。”
這句态度強硬的言論換來巨力鼠一聲嗤笑。
他俯下身子,凝望着司珏沾染了些許情.欲的臉頰,濕潤微紅,春波蕩漾。
“你的聲音很好聽,不斷撩撥我的心情是想做什麼呢。”
對方滿不在乎的挑逗,更讓司珏吞了蒼蠅般惡心。
除了牙尖嘴利,司珏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祈禱麼。
可就像蕭阙所言,生活不是小說,不是每次危難當頭都有騎士乘着七彩祥雲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巨力鼠見司珏不再說話,當他是學乖了。
他手指輕撚着司珏肩頭細如銀絲的吊帶,手指一勾,稍稍發力,肩帶斷開。
司珏緊緊咬着牙,睜到極緻的雙眼布滿血絲,帶着一絲肅殺。
如果,他做不成故事中的王子,也無法擁有時時伴于他左右的騎士,那就做一名為自己而戰的聖鬥士。
菁英的字典裡,永遠沒有放棄二字。
司珏眼眸一轉,望見了床頭櫃上的氛圍台燈。
抽出身體中為數不多的力氣抄起台燈,趁着巨力鼠在他身上亂摸之際,照着他的腦袋狠狠砸下去!
“嗬……”
台燈在巨力鼠頭上裂開,他捂着腦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手拿下來一瞧,流血了。
“FUCK!”
在這聲國際通用語言中,司珏趁機會從他身下鑽出去,跌跌撞撞往外跑。
“該死的男妓!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
巨力鼠不愧是巨力鼠,腦袋上破了個血窟窿都不影響他三步兩并做追上,一把抓住司珏的手腕往回拖。